那如同被万蚁啃食般发烫燥热的感觉,现下回忆起来依旧是令皮发麻,但是后面的记忆便断片了,她是怎么来到医院的?
掀开被子,扯掉手背上的针管,游曦迅速昂挺胸站在了游泽风面前,身体只是略有无力,但整体并不影响一位军
站出熟悉的军姿。
“元帅,可以请问一下公主现在......?”
“你还好意思问公主?”
游曦话未说完,便被游泽风打断,帝国元帅磨着牙根沉沉盯着游曦,疾言厉色的神令游曦一愣。
“你倒是快活了?订婚宴前突然失踪,抓着小妹妹在车里颠鸾倒凤,竟然敢把昏倒的公主丢在车外淋雨?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公主现在还在昏迷没醒,要是白家参我们一本说我们残害皇族血脉,我直接把你丢出去招供。”
元帅气恼的话如吐葡萄一般一颗颗砸中游曦,将帝国上将的面色渐渐砸得惨白。
“......元帅,请问公主在哪?我要去看看......”
上将的嗓音带着几分遮掩不住的颤抖,急切着发问。
“游曦,我问你,你去找了公主之后又能嘛?我知道你一直同公主关系好,但是难道你还没发现吗......”
愠怒之下的元帅,气压更是沉凉骇,与游曦相似的浅棕色眸子下露出大片血丝遍布的眼白,眼神森森。
“高度契合的信息素之间的影响是相互的,它们不单单会融合适应,更会进一步改变相应腺体,最终将腺体与信息素都改变成更加契合的结构。
高契合度的完全标记,不单单是指ga此后只能依靠这个alpha,更意味着这个alpha以后也再也不能接受其他ga的抚慰了。”
游曦退后一步,面色更为煞白发青。
“......没关系,我可以用一辈子抑制剂......”
“抑制剂?你还指望公主也陪你用一辈子抑制剂吗?动动脑子现实一点吧,你觉得你的信息素还能抚慰得了公主吗?”
元帅的话语继续残酷地在房间落地开花,初醒不久的游曦已然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只觉周遭都是万仞断崖,一个恍惚便会将她吞没,寸骨无存。
“你怎么知道......”
巨大冲击之下,游曦甚至连对元帅尊称都忘了,但问题才脱到一半,答案便已跳
了游曦脑海。
是帝后和帝母。
当今契合度这般高的也只有帝后和帝母了,她们肯定也知道这一点,知道高契合度之间的标记是双向绑死。
也就是说从最初事发的那一刻起,帝后帝母就必定不会再允许她和苏扶月的婚姻了。
邃宇宙中炸裂背驰的星石碎块只会各自四散,在无限真空的领域中朝着各自的轨道永无止境地运行,除非迎来再一次的碰撞,此生再无相
可能。
游曦顿时暗淡下来,黯然死灰的面色,怔怔盯着元帅皮靴下的白色地砖。
“你的抑制剂现在已经被更换了,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也挺有效的......
再说了,现在公主还在皇家监护室,你又进不去,还不如去看看你身后那个,现在你们的订婚宴推迟到了三
后,半个都城的
都在盯着,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游泽风叹了一气,再怎样她都不会相信游曦能有胆子谋害公主,所幸这次事故的消息已经全部被她按死在了游家内部,外界只知道游曦发
而推迟订婚宴,以及公主淋雨生病昏迷。
一万机的帝国元帅又简单
代了几句未来几
的安排,便匆匆离开了病房。
游曦这才缓缓侧,双
病房的另一张床上还孑然躺着一个纤弱的
,背对大门侧卧,游曦看不见此
的面容,但病床旁的信息栏上赫然写着“林晓寒”三个大字。
所以现在甚至连病房都要特意安排她和林晓寒一间?游曦顿时又觉心闷火,盯着病床上一切事件的元凶眉
紧皱。
“一个手段下流,卑鄙无耻的罪犯,还配得到特别关照?
这次风过去了,就滚去你该去的地方,我宁可用一辈子抑制剂,也不会再跟你有半分半缕的联系。最新&]任意邮件到) Ltxsba@gmail.ㄈòМ 获取”
帝国上将眸子沉沉,眼底憎恶如同看见了什么蛇蝎猛兽,气恼丢下一段话,便径直离去了。
偌大的病房坠沉静良久,房中被褥中的
儿才悄悄支起身来,兀自凝望着紧闭的大门,僝僽的小脸满面泪痕,无声湿润床单。
***
三后清晨,帝国公主府,被千万
牵念的帝国公主才悠悠转醒。
淋雨受寒后,公主高热被送往医院,期间体温又反复起伏,过山车似的体温让监护医生无数次心惊跳,但幸是最终慢慢稳定了,也没有留下什么严重的并发症。
公主睁开眼时,床旁围了一圈皇室专医与仆,床沿最近处站着眼眶水红的帝母与关切忧虑的帝后。
“我的宝贝,你终于醒过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帝母轻轻抚摸着苏扶月的面颊,关切询问着,掌心细腻而温暖。
“母亲......我怎么了?”
“宝贝你去游家参加宴会的途中不慎淋了雨,摔晕过去后发烧了,不过宝贝放心,我已经警告
过游家了,那么大一个后花园居然不安排几个仆盯着,怎么
事的......”
比起帝后,其实帝母才是更加老妈子的格,一直安抚叨叨着,从小到大,也是帝母对苏扶月关切得更多,帝后反而是整
忙于国事,少有时间与苏扶月玩乐。
听见自己的母亲说到游家,满脸憔悴的苏扶月便是骤然抬,急切地继续询问。
“母亲,那游曦呢?游曦怎么样?”
“游曦那天似乎是发期突发了,但是早早也恢复了,订婚宴倒是推迟了到今
......一醒来就问游曦,你怎么不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
帝母似是有些气恼的捏了捏苏扶月的小脸,公主的面庞白皙紧致,手感很好,可惜现在面带病容,惹痛心。
游曦的订婚宴推迟到了今?!自己这是睡了多久!
苏扶月心中骇异焦急,如果今晚游曦就要拒绝原本的订婚宴,那她就必须要到场!她要同游曦并肩,在全国媒体的直播见证下公开关系,订下她俩的婚约。
但此刻周遭多,且苏扶月知道自己的帝母绝不会允许自己大病初愈便立马出门走动,只得强装乖顺,听话地喝完苦涩的药剂便倒下佯装
睡了,如此才打发走了房间内的
。
房间内的刚离开,苏扶月便急切打开了自己的光脑,担心错过了游曦的什么重要信息,但打开消息栏,只看见了游曦的一则短小的消息。
没没尾的一句话,却能将苏扶月锤
谷底。
什么意思,游曦是什么意思?
本被大雾掩盖着如同盖上毛玻璃的记忆却突然清晰了,有关发,有关无效的信息素,有关磅礴大雨都盖不住的娇吟ww?w.ltx?sfb.€し○`??声。
当渗骨的寒意与心碎麻木再次奔涌,鼻
又是一酸。
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游曦不多说几句,游曦的打算呢?游曦的想法呢?
帝国公主用手紧紧握住光脑,巨大的力道使得指节发白,直至整个手臂都在颤栗。
为什么只有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她却隐隐感觉——游曦好像要就此放弃她了。
毫无根据的第六感如末般来临,大脑一半论述着这般猜测毫无根据,不该就此下定论,而另一半却集体尖啸反复着同一句话,那就是游曦不要她了。
从未设想过的可能霎那击溃了帝国公主,剔透泪珠若那
的大雨般滂沱而下,黄豆般种
奢华的床铺,每每呼吸都能刺痛心窝,心尖有小
踩着刀子在舞蹈。
泪眼模糊之中,苏扶月继续翻动着光脑,模糊的视线中透出之前她与游曦的聊天点点。
游曦很忙,每次都是她在白天零零散散发出了一大堆消息,游曦在晚上统一进行回复,但游曦从不敷衍,每一句话语都会给予答复与绪,所有的节
祝福游曦都从未迟到,所有特殊的
子游曦都从未缺席。
聊天记录中字里行间的暖意拉回了苏扶月慌四逃的心。
对,游曦这么喜欢自己,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自己呢,即便信息素这块可能出了些问题,但是她们这么相,所有故事里都在说,相
的心是可以战胜所有阻碍的,不是吗?
可能是因为自己醒来的时间太晚了,游曦不愿意让自己奔波,所以决定自己独自去解决这件事,也许游曦本来的打算是待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带着求婚信物守在床
。
心与
绪渐渐回复,苏扶月终于忍住了眼泪,自己说服了自己。
她不能就这样把游曦一个丢在那儿面对所有记者,这样重要的时刻,她一定要和游曦一同面对。
苏扶月下定决心,打算下午便趁机偷溜出去,去游家见游曦。
但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却始终有些不安,不愿去思考另一个可怕的可能。
踌躇之中,她打算也给游曦准备一份致的礼物,毕竟游曦都为她准备了这么多,她回报游曦一下,游曦一定会很开心的!
想法蹦出,苏扶月便着手准备了起来,但是在纠结近一个小时后,苏扶月有些傻眼了。
她突然发现她似乎完全不知道游曦喜欢些什么。
平在一起时,她们吃的玩的看的都是苏扶月喜欢的,游曦一向都是苏扶月说什么就做什么,表现自然愉悦,以至于直至此刻苏扶月才恍然意识到,游曦可能根本就不喜欢那些东西。
苏扶月有些焦虑地抓住自己漂亮的秀发,不断揉搓着,蹲坐在暖意融融的地毯上,祈祷着空白的脑子赶紧想出点什么办法来。
青丝秀发根根断落,一个念终于闪过——她可以去问问游曦的副官。
游曦的副官似乎是叫洛伊,是一位踏实能的
,算是游曦的半个秘书助手,
常会帮忙打理游曦的
程安排,她必定非常了解游曦的喜好!
之前游曦担心苏扶月着急时联系不上她,也将洛伊的联系方式给苏扶月了,苏扶月拿出光脑查询,果然找到了洛伊的联系方式。
皇家公主的指令,洛伊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也并未多问,自是认真回答公主的问题。
时光渐去,天色见暗,苏扶月才放下了手中光脑。
她突然发现她其实完全不了解游曦。
帝国上将平对自己的生活很严厉,从来不在吃穿上挑剔,有空闲时间要么是回去看书学习,要么是去陪伴苏扶月,所以其实洛伊对游曦的个
喜好也不甚了解。
但原来游曦小时候过得这么惨,无时不在的抽打与训诫,这般高的要求与压力全都压在了一个小孩的肩
......她甚至才知道,原来一月前,游曦险些被元帅抽死了,在医院差点再也回不来。
元帅对自己向来和蔼,怎么能得出这么残忍的事
呢。
但游曦也从未向她透露过关于这些一星半点的东西,每次来见她时都带着礼物,含笑吟吟神色自若,其实原来很有可能是带强忍伤痛来见她的吗?可恨她却一点都没发现。
反倒是她自己身上但凡有什么不对劲的风吹动,游曦都能立马察觉到。
好过分,真的好过分。
显得她好像根本不游曦一样,只是在把游曦当作好用的工具。
可是她明明这般喜欢游曦啊。
好过分,真的好过分。
聊天的末尾幸是洛伊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说有一次游曦盯着路边的鸢尾花发呆看了许久,也许游曦喜欢这类花朵。
苏扶月亦是有些诧异,毕竟在帝国上下,鸢尾的分布也还是挺多的,完全不是什么珍稀名贵的花种,游曦居然会喜欢这种花?
但当下并无它法,苏扶月也还是吩咐下去准备了鸢尾花束,简单私密吩咐
准备了出行的衣物与装扮,只带了一个衷心的佣
便匆匆出门了。
为了避开帝后的守卫,苏扶月与佣绕了颇远的一段路,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苏扶月不断打开光脑,眼睁睁看着宴会开场的时间渐渐到达,却只能在车上徒徒焦灼。
她发誓,今之后,她一定会更加关注游曦的喜好,更多地去
惜游曦,她一定会更努力地去了解真正的游曦。
她们的感一定会比之前更好,所有问题一定都能得到解决,真心渴求的
最后会得到最美好的结局。
终于抵达游家,苏扶月步履匆匆走游家,她现在必然不能从宴会厅的正门进
,但她一向了解游家的宅邸,她手捧妍丽的紫色鸢尾花,拐进了另一个过道,这条过道可以直通宴会后台。
而游曦如果需要前往宴会前台发言,必然就会经过这个后台。
随着距离的拉近,宴会的音响声也逐渐清晰,在拉开最后一道大门的同时,苏扶月无比明了地听清主持激
昂扬的话语。
“请今的两位主角,即将订婚的两位俊俏
士登台!”
开门的声音不小,引得了房间内唯一一道身影的侧目,赫然便是帝国炽热的太阳,当今风无俩的战场杀神,无数少
魂牵梦绕的意中
——帝国上将游曦。
仍旧是高级板正的西装,每一颗袖扣都不尽致,修长笔直双腿下踩着发亮的皮靴,周密打理过的发型,长长睫毛下浅棕色的漂亮眸子此刻略微睁大。
而帝国皎白的明月,整个帝国怀中的珍宝,此刻面带难以掩盖的苍白憔悴,发型在疾步的途中松散,有汗滴从两鬓留下,喘着粗气站在后台的门。
她和游曦就这般站定相望,苏扶月甚至能从游曦的眸中看清自己狼狈的身影。
“游曦......我给你准备了你喜欢的鸢尾花,我们一起上台吧......”
苏扶月看见自己的微微颤抖的声音飘到了游曦的周边久久环绕,但游曦如同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苏扶月看不懂游曦的表,但她真的好害怕。
她朝着游曦走近几步,递出了手中的鸢尾花,一路颠簸的花束也十足可怜,楚楚低。
“求你了......游曦......求你了......”
但其实帝国的规则向来便是,苏扶月只需站在原地,全世界奔涌的意就该朝她涌来。
向来安全感满满的孩子也从来不该像这般想方设法地去讨好,祈求般的想要留住些什么东西。
帝国公主的哭腔与主持再次的督促声同时响起,此刻一袭皓然白裙的林晓寒已经走上了前台,全场的宾客记者,与在直播前蹲守的所有帝国
民,都在翘首等待着另一位靓丽主角的登场。
苏扶月终于看见了游曦张,游曦的声音很小,这般距离,苏扶月本该听不清游曦的声音,但所有的话语却还是无比清晰地在苏扶月的脑中炸开。
她说月月,对不起。
帝国上将就这般背弃了她最挚的明月,迈进了前台漫天纷飞的肆意花瓣与震耳欲聋经久掌声中。
在整个帝国的见证下,游曦与那名白裙子订下了甜蜜的婚约,无数祝福蜂拥沓来,快门声四下而起,霎时淹没了台上并肩而立的两位俊
。
而萧然空的后台,苏扶月已狼狈跌落地板,手中的淡紫鸢尾被摔得纷散零落,暗淡的明眸泪珠滚落,若弃犬神伤。
……
前台热闹久久,后台的一角才悄然走出了另一个身影,质朴无奇的白大褂与华杯金酒的宴会格格不。
“公主你好,也许现在的时机不太合适,但是考虑到我们之后估计没多少见面的机会了,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游芜叶蹲下身,拿出袋中
净的手帕轻轻为公主擦拭着泪水,接着拿出了
袋中早已被捂暖的玻璃瓶,里面有一只海蓝色的小蛾不断扑打着双翼。
“也许是因为我天天带着它到处跑,导致它长期处于暖气空调下,结果提前孵化了。
你是世界上第二个对它的存在感到好奇的,我觉得它应该也会想要见你一面......”
说话的语气中带有不小的懊恼,小心翼翼拿着小瓶子,珍惜之状犹如捧着世间最名贵的宝物。
苏扶月本是麻木愣愣地注视着游曦远去的方向,但奈何有的玻璃瓶险些怼到她脸上了,瓶中的小东西一起一跌,最终还是荣得了公主的一个视线。
确实是很漂亮的小东西。
海蓝的双翼缀着浅蓝的波纹路,在灯光下会闪出绿色的偏光,这般小的东西却有这般大的生命力,知道没有出路却还是不断扑打着蝶翼,死活不肯停下。
但苏扶月此刻真的没太大心开
夸赞这个小漂亮了,只是兀自盯着鸣蛾发愣,任由眼眶泪珠滚落,而后被游芜叶温柔擦去。
“公主您带来了鸢尾花?这种鸢尾全名希琳鸢尾,其实比起花朵,更有意思的应该是它的叶子。”
有读不太懂空气的从地上的一片狼藉中抽出了一片叶子,放在了公主的脸颊下方。
“它的叶子其实有一个很漂亮的名字,雪泪之花......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叶子却要被称为花?”
苏扶月至始至终没有挪开过呆滞的视线,只是在听闻游芜叶的话后,微乎其微地摇了摇。
“你马上就能知道了。”
只见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公主的脸颊滑过,最终无力抵抗地球的呼唤,跌落在了游芜叶手中的叶片上。
游芜叶将叶片凑近苏扶月的视线,原本于视线中扑腾的小家伙突然被一大片绿色所遮挡,而绿色的中心有一个白色的小圆圈——那是苏扶月刚才滑落的眼泪。
绿色的叶片碰到泪滴,竟会变成银白色,白色的圆圈若抽枝般不
断向周围衍伸,白丝纷绕蔓延,最后居然变成了一朵巧的雪花。
但雪花并不会长久存在,白色的染料丝丝点点流繁杂的叶脉,若溪流成江
海般最后汇
了最为粗壮的叶脉之中,至此,白色的雪花沉睡
绿色最
的脉络中。
“你看,它会吃掉你的眼泪,你眼泪中的所有水分与矿物质,都可以被它吸收。”
非常没有趣的解说,苏扶月终于偏
扫了游芜叶一眼,随即低
自己拿起了一片树叶,仍由热泪滴答,在叶片上绽放出一朵朵银白的雪花。
妍丽可的帝国公主就这般与
致的裙摆坐在地上,愣愣看着叶面上此起跃然的景色。
恍惚间有蓝蛾误这片浩茫冬雪,恋恋停于苏扶月持着叶片的指尖,收翅歇息了。
“它看起来好像很喜欢你,不过现在似乎估计是飞累了,我得给它找点食物。”
劫掠犯游芜叶用食指顺走了苏扶月指尖的小蛾,小心翼翼地塞进了瓶中,起身欲走,却被一道力度扯住了衣角。
“......”
“......它一般吃些什么?”
“它平喜欢吃些花
露水什么的,最好是格拉姆花的花
,它们世代都吃,对它们成长最有好处......
我实验室恰好有这种花,保温培养常在花期,公主想去看看吗?”
苏扶月扭遥遥看了看前台的景色,只见那边已是热闹良久,主角也都不在台上了,估计是下台用餐去了。
自己此刻在这里,似乎也没了什么正当的理由,木已成舟,已决绝。
不如走吧。
“走吧。”
“好。”
游芜叶悦色晏晏,牵起地上狼狈的儿,慢慢离开了空旷到略带落寞的后台,甩下了背后的阵阵喧闹。
(十)婚礼
两个月的时光,对有的来说是转瞬即逝,对有的
来说却是漫长得可怕,林晓寒显然是后者之一。
林晓寒都要险些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了,只是一场黄粱。
所有事,有关下药,有关家宴,有关订婚,有关游曦。
婚礼的子一天天
近,但是林晓寒还是始终被关在酒店中不得出去。
尽便是发呆吃饭与睡觉,每天睁眼面对的都是同样的房间,同样的灯光,同样的餐食,同样的
升月落。
她觉得自己好像落了一个循环,兜兜转转,始终找不到迷宫的出
。
她努力去回想着以前的东西,回想着见过的每一个,遇见的每一件事
,回想着自己究竟是谁。
这与世隔绝的两个月,她险些忘记怎么说话。
她好像疯了,但又没完全疯,每次感觉自己快要熬不住时,她便想着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游曦了,顿时又觉得自己还能再撑一段时间,至少等到彻底离开游曦之后再疯。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明,用记号笔在历上又划掉一
,这是她艰难维持自己对时间感知的最后仪式。
接着记号笔便停在了今天的子,一个早在两个月前便被她用满满的期待勾画起来了的
子。
一月五。
今天是她结婚的子。
真的吗,这会是她徒生的幻想吗。
两个月以来,没有任何来找她准备任何事
,有关婚礼的服装定制,婚前的婚纱照,婚礼彩排,等等等等。
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像是被世界遗忘了,除了她,真的还有记得今天是她和游曦的婚礼吗。
林晓寒没有吃饭的心,抱着双腿坐在落地窗前,盯着太阳的寸寸挪移,等着游曦来找她。
直到太阳快升到正中时,才终于有敲响了她的房门。
并不是游曦。
几位陌生的仆一拥而
,丢给了她一件婚纱,丢衣服的手法和酒店服务员丢垃圾的手法一摸一样。
很漂亮的婚纱,独特高级的版型,璀璨夺目的碎钻,摇曳拖地的裙摆,玲珑轻盈的薄纱,是不少孩梦中会出现的婚纱,就连
纱上绣花的落脚都是完美到不可挑剔。
绪终于重回了林晓寒麻木的身躯,任何少
都不会对着这样的一件婚纱愁眉苦脸。
林晓寒带着两个月以来的第一丝浅笑,抱着满满的婚纱去洗手间跟换,结果只是穿着不合身的婚纱对着镜子发愣。
婚纱的包肩太宽,腰部有点粗,而胸部却太小,林晓寒漂亮的房塞进去,挤得刺心。
更别提林晓寒还在手纱内侧发现了一月牙。
月亮。
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
苏扶月。
这是为苏扶月准备的婚纱。
所有有关正向的绪突然被黑
吞噬了,贪婪的黑
甚至还在蔓延,想要将林晓寒整个吞
腹中。
林晓寒拍拍自己的脸蛋,从黑中努力夺回自己的
绪。
也许是因为时间太赶了,没来得及准备吧,也是,两个月的时间,怎么来得及准备这么致的一件婚纱呢。
进门的佣迅速为她做完了妆造,而后将她带上了一辆装饰有
色鲜花的军车。
上车后林晓寒抽空看了看时间,从佣进门到把她带出门,全程没有花费超过半小时。
天才般的高效。
在车上时,林晓寒一直盯着手纱内侧的小月亮发呆,自己也没弄清自己在想些什么。
摇摇晃晃中,司机一踩油门,似乎是到了。
身侧的车门被打开,林晓寒扭看去,门外站着一身西装的游曦。
完美的alpha向她伸出手,嘴角温柔的笑意能溺死,翩翩灿烂地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全是幻梦的模样,林晓寒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几拍。
所有痛苦的回忆与厌恶的话语仿若都只是昨噩梦,在今
尽数消散。
你说她会是今天最幸福的ga吗。
林晓寒将手递到了游曦手中,游曦面带笑意地将她牵出来,林晓寒这才发现车外全是记者。
劈天盖地的闪光灯向她涌来,游曦始终带着帝国上将罕见却完美的笑容,幸福地牵着新娘的手。
林晓寒呆滞地面对着无数黑压压的摄像,害怕得有点想逃。
走进礼堂,礼堂内全是抱着摄像机的记者,林晓寒甚至连元帅的身影都没看见。
她们一步步走向神母,在神母慈祥的目光中说出“我愿意”,而后有递上了戒指。
快门声不断响起,即将结为妻妻的二顺利
换了戒指,在万众瞩目下接吻,而后游曦又温柔地将林晓寒牵出了礼堂,眸底潋滟的暖意恰好。
多么完美的婚礼,所有记者的摄像机中留存的都是完美无缺的模样,华丽装潢的礼堂与烁烁闪耀的婚纱,会被世津津乐道的完美帝国上将,温柔
着隐身得恰到好处的貌美ga。
只有林晓寒知道,不属于她的婚纱穿起来有多难受,胸闷得近乎窒息。
只有林晓寒知道,戒指盒中的两枚戒指根本就不是一对,她的是一枚样式普通的碎钻银戒,而游曦的是一枚设计良,镶嵌着奢华紫宝石的白戒。
只有林晓寒知道,游曦根本没有吻上她,只是借位靠近了她一下,游曦甚至连她的嘴角都没碰到。
只有林晓寒知道,走到了没有记者与摄像的地方时,游曦便立马丢开了她的手,让游家的佣
将她离开。
是了,这才是一个暂时顶戏的罪犯应有的待遇。
结个婚而已,将就一下吧。
凑合的事,六十分万岁。
幻想了无数次的婚礼,幻想了无数次的牵手,宣誓,换戒指,最后的亲吻,竟是这般落场。
所有金子般耀眼的期待都被高高抛起,而后重重砸到地上,摔成了一滩惹嫌的烂泥。
林晓寒尽力安慰自己,能和游曦走个过场便已经很满足了,本身就只是一场戏而已,但为何此刻她还是难过到窒息。
游曦转身便走,她没忍住,拉住了游曦的袖子。
游曦回看着她,眼底薄凉骇
,仿若三分钟前的所有温暖都只是林晓寒的大梦一场。
游曦稍带厌恶地拍下了林晓寒的手,盯着林晓寒,漂亮柔软的嘴却说出了万般刻薄的话语。
“林晓寒,我已经把所有事都查清楚了,你不过是个龌龊下药的死刑犯。
我不清楚你的具体目的是什么,但是母亲让你演一场戏,你就乖乖演,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让我母亲这么喜欢你,但是我告诉你,在我这里,你就只会得到一个死刑犯应有的待遇。
你运气很好,在我甩掉那些记者,查明真凶之前,你还能被我们高高供着……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悠闲时光吧。”
冷漠的词汇无地砸在地上,将林晓寒彻底砸
了冰谷,恰好也是隆冬最寒的时刻,北风忽过冻得林晓寒瑟缩。
林晓寒其实通常不太在意别说她骂她些什么,毕竟太常见了,她会忽视过滤掉那些言辞,她会用发呆和放空来抵挡世界的所有恶意。
但是她的过滤器似乎对游曦失效了,游曦吐出的字字句句都如匕首狠狠捅进她的心窝,思绪清晰地感受着所有痛楚,落下的泪融进了寒冬的空气。
有将呆木的林晓寒拉扯塞进了婚礼军车,转眼不见了踪影。
游曦转身走向另一辆车,还没走两步便收到了光脑的通知——母亲来电。
接通光脑,游泽风的声音接了游曦的脑海。
“你什么意思,游曦。”
“母亲午安,您想询问什么?”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元帅沉得吓的声音足以令每一个军部
汗流浃背。
“私自接走林晓寒,另设一局,叫去半个都城的记者,提前举办婚礼,丢下这边一大厅的婚礼宾客,悄悄溜走……你到底想些什么。”
“结果达成了不就行了吗,亲的母亲。一个罪犯哪值得您这么大费周章。”
“这也是你的婚礼,游曦。”
游曦闻言,失笑出声。
“母亲,我知道从小到大,你都只是表面上对我严厉,但其实一直很关照我,总是替我做出最好的决定……但是在这种生大事上,您下次还是提前问一下我比较好,也许我会更
愿被流放,用一辈子抑制剂呢?”
“……”
“我能理解在当时的况下,您安排一场戏糊弄所有
保下我,保下游家的名誉,是最佳的选择,并且恰巧林晓寒和我信息素契合度这么高,也能顺水推舟,成个美满……
但是敬的母亲,其实我游曦就算是死在北境的冰漠,或是发
热致死,也绝不会想要娶一个我压根不
的
。
我能让步至此,今天带她在记者面前晃一圈,都只是因为我尊敬您对我的付出而已。”
光脑对面传来死一半的寂静。
“……我会马上赶回来,给宾客说林晓寒不舒服先回去了,那边的场面问题您不必担心。”
又是一段诡异的寂静,就在游曦挂断光脑的一刻,终于听见了元帅的声音。
“游曦,有些等你意识到之后再去珍惜,就已经晚了……”
谁?我妈妈吗?
心中确信的答案呼之欲出,但游曦只是轻笑了一声,没有多言。
她吃着游家饭,喝着游家水长大,游家的手段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二孕八月的妈妈被赶出家门后意外被卡车撞倒,带着已然成形的妹妹失血身亡,随后每月坟前再多的百合也再也换不回一分的血回暖。
将相关报道全线压死,以为这样游曦就查不到了吗。
谁都说她像当年的游泽风,但游曦却知道,她和她的母亲完全不同。
她会更有权利用行动去珍惜她所的东西,更有胆量追寻一些被世
不容的东西,她尊敬看中的从来不是死气沉沉的所谓游家荣誉与壁上家规,相反这些东西其实在她面前一文不值。
游曦其实简单到吓,你对她好,她便对你好。
游曦尊敬这些家规荣耀,也只是因为这是游泽风看重的东西,而游曦在乎她这位母亲,仅此而已。
不管是每次发烧时游泽风送上的轻吻,还是苏扶月第一次见到她时,胖嘟嘟的小手送上的一朵浅色鸢尾,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每一件值得她去感激的事,她都将其珍藏
心湖之下,而这些
,也都被她划
了
暖色圆圈内,成为了她要去关照与守护的对象。
所有被她珍藏的意,都反过来将她铸就,形成了现在这个坚不可摧的游曦。
但其实游曦也能够理解她的母亲,游泽风的母亲早早战死,游家顶柱无,刚二十出
的游泽风便被迫担上了整个游家的大任,在狂风
雨中稳住了摇摇欲坠的游家。
游泽风这辈子都被整个游家狠狠压住,不得喘息,帝国元帅锋芒一世,的却都始终得不到。
游曦觉得自己没有真正变成游泽风那个样子,只是因为自己运气比较好。
因为知道自己背后始终有母亲,有其他有能力的游家,她才会敢不计后果地遵从本心,去做很多她想做的事
,因为知道即便没了自己,也会有其他
顶上来,不会有什么大碍。
但游泽风的背后空无一,她是游家最后的一把利剑。
游曦对着挂断的光脑沉静半刻,迈开步伐,踩上军车后疾驰而去了。
***
游家不常参加各种世家宴会,故而今天的游曦婚宴便是有心接触游家的大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
所以就算游曦到场之后说新娘身体不适,在另一个更近的礼堂宣誓后便先行回去了,也没有引起宾客的多少议论,毕竟她们并不因此而来,新娘在她们看来可有可无。
游曦酒量不太好,但身为主公之一,也是少不了被团团围住灌了不少酒,即便她的副将洛伊已经帮她挡了很多,但到了饭宴末场也是实在受不住了,只得顶着昏花的
在二楼阳台吹风。
一般的宾客只能在一楼活动,只有游家或者与游家关系匪浅的
才能上二楼,摆脱了一帮需要提神应酬的
,游曦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趴在阳台边栏上,室外的温度与室内天差地别,北风呼过,脸上的皮疙瘩的都竖起一层,但却意外的舒服。
恍惚听见背后有脚步声走来,游曦扭,第一眼便看见了一身蓝色包
裙的苏扶月,眼睛一亮,习惯
弯着嘴角冲她笑着。
自从两月前订婚宴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苏扶月,尽管已经知道她和苏扶月再无可能了,但这么多年的习惯也不是说戒就戒的,她始终愿意在背后偷偷守护着苏扶月,将这份多年的感
藏心中。
游曦终于发自内心勾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看见了苏扶月身后的游芜叶,游芜叶罕见的打理整齐,穿着一条同色系的阔摆长裙,和苏扶月身上的一看便是侣款,收拾一下竟是灵气
。
醉酒的脑子反应速度很慢,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苏扶月就已牵着游芜叶的手走近了。
“月月......芜叶。”
游曦首先开,瞟了一眼游芜叶后便将又目光放回了苏扶月身上。
苏扶月似乎是黑了?白白的小公主好像还是第一次黑成这样,游曦自是知道苏扶月上个月便出去旅游了,昨天才回来,而游曦现在才有时间好好看看苏扶月。
两月未见,显然二都不打算
究重提以往的事
了,小公主也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无忧无虑的模样。
“游曦......姐姐,祝你新婚快乐~可惜今天没有看见你的新娘,不知道会有多美!”
姐姐?
陌生的称呼让游曦愣了一下,没有接上苏扶月的话。
“嘿嘿,上个月我和芜叶去西尔曼的时候,发现了好东西,就给你和姐妻带了,是我和芜叶亲手制作的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说着苏扶月便拍了拍游芜叶,只见游芜叶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锦绣长盒,缓缓打开,里边放着一红一绿两条手链。
每一根手链上都串着许多色系大致相同的小石,并非完全圆润的石
,而是异型彩石,乍一看平平无奇,但仔细一看,却能见半透明石
的中间有不少晶莹的闪亮流沙,会随着重力在小小的石
中慢慢沉降飞舞。
手链的中间挂着一个较大的像铃铛一样的镶钻圆球,球后有一个小小的,两条手链的球侧用漂亮的字体分别刻了一个“游”字与一个“林”字。
苏扶月拿起了其中一个手链,指了指手链上的圆球。
“这个手链的机密在这个圆球里!我们在两条手链的小球中放了一对德比拉玛萤虫,这种虫极懒且寿命极长,但是它们有一个很奇妙的地方,就是结为一对的虫子,在相距十米之内时便会偶尔闪烁七彩的荧光!
这个小是留给它们的进食孔,你们偶尔带一下,它们会像蚊子一样叮你一
,然后余后的三个月便不用进食了,很奇妙吧?”
苏扶月拿着手链,双眸神神,笑嫣如花,游曦却一眼看见了苏扶月手上诸多的细密刀伤痕,眼神一凝,一把抓住了苏扶月的手腕。
“你受伤了?!”
“还好啦,这是前一阵不小心弄到的,第一次做手链不太熟练,第二条我就好多了!”
苏扶月知晓游曦关心自己,拍拍游曦的手臂解释道。
两个月的见闻与诸多长辈友的谈心,都让苏扶月成长了很多,她也逐渐认清了自己对游曦的感
,知晓自己只是从小到大都太习惯于依赖游曦了,这种感
其实与真正的妻妻之
并不一致,放下之后,她现在也希望她和游曦彼此都能好好的。
也是得益于这么多年相处的厚回忆,所以即便的经历了之前那些难过的事
,在思绪沉淀之后,她也还是能坦然和气面对游曦,毕竟她们都已经熟悉若家
了。
但醉得有点上的游曦没有理会苏扶月的话,反而是眼神沉沉地看向了苏扶月身后的游芜叶。
“游芜叶,你怎么照顾公主的?怎么能让公主做这种粗活?公主乃是千金之躯,你可还知道?
还有我还说为什么公主会突然没有告知便出门旅游,就是你把公主带去西尔曼的吧,你知道那个地方有多危险吗?这么多猛兽毒虫,公主有些许差池,你承担得起吗?”
游芜叶没有料到游曦会突然发难,嘴唇微张,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苏扶月便挡在了她的前面。
“游曦姐姐!这件事关芜叶什么事,是我觉得亲手做的礼物更有诚意,是我自己想要体验一下从零开始制作一条手链,而且去西尔曼的事,是我硬缠着芜叶让她带我去的,你为什么不直接指责我?”
苏扶月甩开游曦的手,有些着急游曦竟然因为这些事当面指责游芜叶,但紧急之下冲游曦说出后又觉得有些不妥。
“对不起游曦姐姐,我刚才看你说芜叶有点心急了,但你真的不觉得你们把我保护得太紧了吗?你,母亲还有元帅,都是这样。”
帝国小公主眉微皱,漂亮的嘴唇微微嘟起,略带不开心地看着游曦。
见苏扶月生气了,游曦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一半。
“对不起月月......我不是要刻意指责游芜叶的意思,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我知道的游曦姐姐,你一直把我当亲妹妹对待......以前是我太小,误会了我们之间的感,但是这两个月我真的都想开了,我和芜叶一起遇见了很多不同的
,看见了很多不同的事物,我们很开心。”
苏扶月并不想在今天这个子闹得不开心,在听见游曦道歉后,便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我们是真心的希望你和姐妻能够幸福!那么高的契合度,简直是天赐的缘分,马上也是我和芜叶的婚礼了,希望到时候你和姐妻都可以来参加!
......”
苏扶月后面其实还说了很多东西,但是游曦都记不清了,醉酒的脑子黏成一团,把听见的所有东西都堵在思绪之外。
等回过神来时,苏扶月和游芜叶已经离开很久了,偌大的阳台只余下游曦与一个锦绣长盒。
强撑力送别了楼下的宾客,这疲倦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时针已经滑过了凌晨三点,游曦才终于坐上了游家司机的车。
上车没多就便是睡意浓浓,最后是驾车司机将游曦叫醒的。
“上将,到家了。”
疲惫的眼睛疼到令发指,游曦打开车门,一只脚都踏出去了,恍然才想起自己家里现在还有一个
。
林晓寒。
有好事的狗仔会定点蹲守游曦楼下,所以白时只得将林晓寒送到自己的别墅。
想起林晓寒那张脸,游曦只觉得自己本就酸涨的更痛了。
“司机,送我去军部。”
“啊?今天不是小姐你的婚礼吗?新娘还在......”
“我说去军部,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好的......”
游家多年的职业司机车技娴熟,方向盘一转便飞速离开了游曦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