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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逍遥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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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逍遥录】第一百三十四章 此间彼方 发布地址: wkzw.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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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温夫却是微微摇了摇

「你已昏迷了整整三天,自是不知外界风云变幻。就在你『离开』道宫的第

,道宫便已对外宣布,封山闭门。谢绝一切外来访客,中断与外界大部分联

络。封山之后的消息,就如同石沉大海,就连我,暂时也获取不到了。」

「封山?!」苏澜愣住了,瞳孔骤然收缩。

这可不是小事!对于一个宗门而言,封山往往意味着遇到了极大的变故,或

是内部整顿,或是外部压力,需要隔绝外界,集中力量应对。

他飞快地思索着。到底是什么况,会让道宫选择封山?最有可能的,便是

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不宜为外知的事件,否则对道宫千年积累的名声将是极大

的不利。

而这样的事,又是什么?

结合秦无极的迫,夏清韵最后的决绝眼神,以及她体内那足以令任何强者

心动的先天奇宝——「珍」!

难道说……清韵姐姐的计划成功了?她主动向秦无极献出了「珍」,以此

为代价,换取了秦无极不再追究自己脱逃之责,以及道宫的暂时安稳?所以道宫

才需要封山,来消化这「珍」带来的影响,或者掩盖这并不光彩的易?

不!不可能那么简单!

秦无极是什么样的?他是阳宗的宗主,是于双修采补之道的巨擘!他

怎么可能只会看重「珍」这一件死物,而放弃夏清韵这位拥有「天下第一豪

」、风姿绰约的绝色美儿本身?!对于秦无极那种来说,夏清韵本身就是一

件无比珍贵的「鼎炉」!

一想到清韵姐姐可能遭受的屈辱与折磨,一想到她那清冷的子,要在秦无

极的威下委曲求全,甚至……

苏澜不愿接着向下想去,那极度的不安、焦灼和心痛,疯狂地侵蚀着他的

内心,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抬起,看向好整以暇坐在那里的温夫,眼中布满了血丝,几乎是

用尽全身力气低吼道:「还请夫速速放我离开!道宫有『大事』发生!小子心

系道宫,更心系清韵姐姐的安危!她定然是为了救我,才……我才不能在此坐以

待毙!我必须立刻回去!」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哪怕浑身剧痛,哪怕经脉被封,他也顾不得了!

然而,温夫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不懂事胡闹的孩

子。

「就你这般模样?」她红唇微启,吐出一缕青烟,声音带着一丝嘲弄,「就

算姐姐我现在放你走,你又能去哪儿?凭你这连站起来都费劲的身子,以及被『

锁气丸』禁锢的修为,你能活着走回道宫吗?只怕不出百里,就成了哪野兽的

腹中餐,或是哪个山匪的刀下鬼。」

她微微前倾身体,那双桃花眼中锐光一闪,语气加重:「就算你侥幸,真的

爬回去了,又有什么本事,阻止你中所说的『大事』?凭你这一身伤?还是凭

你这被锁住的明境修为?去面对你的仇敌?嗯?」

苏澜被她一连串冰冷而现实的问题,问得声音一滞,所有急切的话语都堵在

了喉咙里。发布页地址www.ltxsfb.com是啊,他现在回去,能做什么?送死吗?除了让清韵姐姐的努力白费,

让她的牺牲显得更加可笑,还能有什么结果?

巨大的无力感如同水般将他淹没,但他心中的焦灼与担忧却并未减少分毫,

反而因为这种无力感而更加炽烈。他双目赤红,更加焦急地低吼道:「就算如此!

就算我回去是送死!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不能让清韵姐姐独自一

承受这份因果!我……」

「嗬!」

温夫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打断了他激动的话语。那笑声中夹杂着几分毫

不掩饰的嘲讽。

「少年意气,血气方刚,大多数时候是好事。」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

种异样的淡漠,「可若看不清现状,一味逞强,妄图以卵击石,等待你的,不过

是另一份苦果罢了。除了赔上你自己的命,让你关心的更加痛苦之外,毫无

意义。」

苏澜知道她所说的是对的,是冷静而残酷的现实。可是,知道归知道,让他

就这样待在这里「安心」养伤,而放任清韵姐姐在秦无极的魔爪下生死未卜,他

如何能轻易放下?如何能做到?!

巨大的痛苦与矛盾撕扯着他的内心,他不顾牵动全身伤的剧痛,翻过身来

趴伏在坚硬的床板上,额抵着冰凉的木板,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木板。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为何要如此待我……待我们?!我们……我们

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如此痛苦?!」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绝望的颤抖,那压抑的悲鸣,在寂静的房

间内回,令发酸。

一旁静立的两名侍,见到这少年绪如此激起伏,从最初的震惊茫然,

到此刻近乎崩溃的痛苦,也不免心生同。她们也经手过苏澜的资料,知道他年

岁尚浅,却已历尽艰辛,拜师名门、夺得魁首、陷妖域、历经磨难、背负冤屈、

险些葬身空间流……其经历之坎坷,远非她们这些在夫羽翼庇护下,生活富

足安稳的侍所能想象。

她们下意识地,带着一丝怜悯,悄悄抬眸瞧了坐在椅上的夫一眼。

然而,她们的目光刚刚触及温夫,便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怯生生地迅速低

去,不敢再看。

只因温夫,淡淡地看了她二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瞬间浇熄了侍们刚刚升

起的那点同心。

温夫随即又转过来,看着床上蜷缩着身体、微微颤抖的苏澜。她眼中的

那抹惯常的媚意,在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化作了一片陌生的平静。连带着她

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也仿佛覆上了一层寒霜。

她的声音响起,不再带有丝毫慵懒或戏谑,而是无比的平静,清晰地传

澜耳中:

「因为你没有力量。」

这七个字,让苏澜蜷缩的身子猛地一颤。

他没有答话,只是将埋得更低,肩膀微微耸动。

温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依旧平稳而冷漠,继续说着,每一句话都在

苏澜的心湖激起阵阵风

「若你手中握有任谁也无法忽视的力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敢压迫你?

迫害你?若你登临大道巅峰,掌控法则,言出法随,甚至争得那威震天下的『天

君』之名,屹立于众生之巅,谁又能对你颐气指使?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你?

将你在意的,从你身边夺走?」

她的话语,像是在对苏澜说,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她微微抬起,目光没有再看床上痛苦不堪的少年,而是仿佛穿透了墙壁,

看向了遥远虚空的某处,看向了……曾经的那一年,那一幕。

那年,她在尸山血海、断壁残垣中,捡到了她。那个年仅八岁的小童,浑

身沾满亲的鲜血,蜷缩在废墟的角落里,一双原本应该清澈明亮的眼眸,只剩

下空与死寂。她抬起,凄然地望向自己,用稚而沙哑的声音,问出了和苏

澜此刻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语:

「为什么……为什么?我……我们要遭受如此痛苦?」

那时,她看着那双充满绝望与迷茫的眼睛,也是用类似的话语,回答了那个

孩。

「变强吧。」

她的声音,穿越了时空的阻隔,与此刻重叠。

「只有成为强者,掌握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你才有资格……去质问为什么,

才有能力……去讨回你失去的一切,保护你想保护的。否则,所有的痛苦、不

甘和泪水,都只是弱者无能的哀鸣。」

「……」

苏澜趴伏在床上的身体,不再颤抖。温夫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从他

顶浇下,熄灭了那几乎要将他焚毁的焦灼与痛苦,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与……清醒。

是啊……力量。

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力量。

若他有足够的力量,怎会在妖皇城受尽屈辱?若他有足够的力量,怎会被秦

无极轻易诬陷,打黑水牢?若他有足够的力量,清韵姐

姐又何须为了救他,可

能付出那般惨痛的代价?!

所有的愤怒、不甘、担忧、痛苦,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

可笑。

他慢慢地用手臂支撑起剧痛的身体,重新坐了起来。动作牵扯着伤,带来

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但他的眼神,却不再迷茫,不再痛苦,只剩下一种如同磐石

般的坚毅。

他没有看温夫,只是低着,看着自己那双被药膏包裹、微微颤抖的手,

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变强!

不惜一切代价,尽快变强!

温夫看着他脸上那逐渐取代了痛苦与彷徨的坚毅神色,眼底那片冰冷的平

静,又悄然化开,重新漾起一丝复杂的、真切的温柔。那眼神,仿佛穿透了苏澜,

看到了另一个逐渐与眼前少年身影重叠的、倔强而孤独的影子。

此刻,她似乎失去了继续逗弄这少年的兴致。那丰腴的身段在旗袍下舒展,

惊心动魄的曲线再次展露,准备离开这间充斥着药味的房间。

然而,在她转身,即将迈步离开之际,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

身来,看着眼神坚毅的苏澜,恢复了那慵懒而磁的嗓音,说道:

「对了。方才说过,你的船费以及诊金一事。」

苏澜心一紧,抬起

温夫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本夫已经自作主张,从你身上取来一

物,暂时抵押了。」

她话音刚落,身旁一名侍便很配合地走上前,手中托着那块掌大小的古

旧兽皮,展示给苏澜看。

苏澜一见此物,心中顿时大骇,几乎要惊呼出声!

此物是他在妖皇殿中,历经千辛万苦,甚至可以说是用命换来的东西!其上

可能记载着关于上古大鹏圣陨落的惊天机密,甚至可能与妖皇狱离快速崛起的秘

密有关!是他准备后仔细探究的重宝!

对方是什么时候拿走的?他竟毫无所觉!

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急忙开:「夫!温夫!那、那物事不值钱!只

是一块捡来的老旧皮子罢了!您、您能还给小子吗?小子我、我可以拿出其他东

西来偿还!灵石!或者……或者等我伤好了,为您做牛做马偿还!」

急之下,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温夫见他如此紧张,反而娇媚一笑,带着得意与玩味:「哦?不值钱?既

然你如此紧张,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岂不正好说明,此物……非同寻常?或许,

比姐姐我想象的还要珍贵呢?」

她轻轻摇,「既然如此,姐姐就更不能轻易还给你了。这东西,就当是……

你预付的一部分『欠款』。就等你身子骨好转了之后,在姐姐的船上打打杂,

点力所能及的活儿,慢慢抵债吧。」

苏澜闻言,心中一阵无奈与懊恼,暗骂自己真是沉不住气,一着急就露出了

绽。这下可好,弄巧成拙,反而坐实了这兽皮的价值。

不过,好在看温夫的意思,她似乎并未打算立刻将这兽皮变卖或公之于众,

只是当作「抵押品」扣下了。不然,若这兽皮的机密一旦流传出去,恐怕立刻会

在风月大陆掀起滔天风,不知会引来多少强者觊觎,那时才真是灭顶之灾。

眼下,似乎也只能暂时接受这个结果。当务之急,是尽快养好伤势,恢复修

为,然后想办法赎回兽皮,或者……找机会带着兽皮离开。

他低下,闷声应道:「……是,小子明白了。定会尽快养好伤,偿还夫

。」

温夫对他的态度似乎很满意,不再多言,转身,款款向门外走去。那黛绿

色旗袍包裹下的丰腴身躯,摇曳生姿,带起一阵香风。

就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外的影中时,苏澜忽然记起一件至关重要、却

一直被接连的震惊和对话所忽略的事,急忙用尽力气提高嗓音问道:

「夫!请留步!小子……小子冒昧再问一句,我……现在何处?此舟……

此刻在何方?」

门外,温夫离去的脚步声微微一顿,没有回,只有那沙哑而充满磁

嗓音,如同从云端淡淡传来:

「你现在,在我的私云舟『云水绣霓』上。」

她略微停顿,似乎是在感知外界,然后继续说道:

「至于云舟所在……嗯,此刻,正在……西域上空。」

「……」

西域?!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惊雷,接连劈在苏澜的脑海之中,炸得他神魂俱,眼

前一阵发黑。

他借助空符,本意是传送到东域。怎么会……怎么会一下子跑到了大陆的

另一端,这片号称最为荒凉、神秘,也是面积最小的西域来?!

东域与西域,几乎横跨了整个风月大陆!这其间偏差的距离,何止千万里之

遥!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比之前身份被揭穿、兽皮被扣,更让他感到一阵茫然与

无措。

如此说来……空间通道最后那恐怖的震和撕裂感……是秦无极!一定是他

出手预了空间通道!他或许是想抓住自己,或许是想直接将自己放逐到空间

流中彻底湮灭!但无论哪种可能,自己能活着掉出来,已经是侥天之幸!

苏澜呆愣半晌,最后只能苦笑一声。

窗外,荒寂与苍茫气息的夜风,呜咽着掠过云舟的防护光罩,发出如同鬼泣

般的声响。

前路茫茫,去向何处?

……

就在苏澜于西域云舟之上,为自身处境与渺茫前路而心如麻、暗自叹息之

时,他又何曾能够想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清韵姐姐,此刻正一步步踏向渊。

……

阳宗,中州五大一流势力之一,坐落于琼京城外不远处。

数百座险峻山峰如同利剑般刺云海,绵延屹立,云雾缭绕间,可见亭台楼

阁、飞檐斗角若隐若现,气象万千。宗门之内,阳二气流转不息,时而炽烈如

阳,时而幽寒如,形成独特的修炼环境。然而在这片仙家气派之下,隐隐流动

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

此刻,在其中一座最为高耸、名为「引天峰」的山道之上,正有两道身影,

一前一后,默然前行。

在前引路之,身材高大挺拔,披着一件宽大的墨色道袍,袍服之上,以金

丝银线绣着巨大的阳鱼图案,随着他的步伐缓缓流转,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

他面容英姿勃发,看似不过中年,眼神邃如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正是阳宗当代宗主,修为已达化象境巅峰的巨擘——秦无极。

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一道身影,则是一位子。

她身着一袭素雅的青裙,裙摆随着山风轻轻摇曳,勾勒出曼妙丰腴到极致的

曲线。最引注目的,便是她那对即使隔着衣裙,也依旧傲然挺耸、廓惊

心动魄的胸脯。其规模之宏伟,弧线之饱满,堪称造物主的杰作,正是曾让苏澜

沉醉其中、也被好事者私下称为「天下第一豪」的绝顶存在。

然而,拥有这般惊世身材的子,此刻却低垂着眼睑。那张原本清美如出水

青莲般的面颊,此刻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她的眼神空,失去了往作为剑修

天才的锐利与神采,只剩下了一片死寂,仿佛灵魂早已抽离,只剩下了一具

却无魂的躯壳,麻木地跟随着前方之的脚步。

山风凛冽,吹拂着她的裙摆与发丝,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因为内心的冰

冷,早已冻结了一切。

之间,弥漫着一种令窒息的沉默。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山道上回响,

「嗒……嗒……嗒……」敲打在夏清韵空的心湖上,却激不起半点涟漪。

一路无言,登临峰顶。

引天峰顶,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圆形祭台。祭台以某种漆黑的巨石砌成,表面

打磨得光滑如镜,倒映着天空中流动的云气。祭台四周,按照玄奥的方位,矗立

着八十一杆高达数丈的巨幡,幡面呈暗金色,其上绘制着无数繁复扭曲的符文,

正是阳宗赫赫有名的「八十一罗天大醮」。

此刻,这些巨幡无风自动,暗金色的幡面轻轻摇曳,散发出浓郁无比的

道力与一种古老、蛮荒的气息。整个祭台区域,都被一无形而强大的力场所笼

罩,空气粘稠得如同实质。

秦无极率先踏上祭台中央,转过身,看向缓缓走来的夏清韵,脸上那丝笑意

扩大了几分,显得更加不可测。

「夏仙子,非是本座信不过你。」他语气温和,仿佛在与好友商议,「只是

此事关系重大,未免后患,还需与你签署这『契』,才是万全之策。」

说着,他宽大的袖袍一拂,一道卷轴自袖中甩出。那卷轴不知由何种材质制

成,表面流光溢彩,散发着淡淡的法则气息。

秦无极手掐印诀,中念念有词,以自身纯的阳道力沟通脚下祭台。

「嗡——!」

霎时间,整座引天峰顶的八十一道罗天大醮同时光芒大盛!暗金色的幡面上,

那些秘戏符文仿佛活了过来,扭曲舞动,汇聚成一庞大无比的神洪流。

更加古老、更加浩瀚的混合意念,自虚空处被唤醒,如同无形的目光,

骤然降临于此,笼罩了整个祭台。这是阳宗历史上飞升的先祖,留下的部分意

念,专门用于见证宗门最核心的契约。

在这意念的注视下,夏清韵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仿佛被剥光了所有

伪装,赤露在某种至高无上的规则面前。

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从她决定为了保全苏澜的命,选择委身于秦无极,独自来到这阳宗时,

她便已经认命了。

她强行压下内心翻涌的屈辱、不甘、恐惧以及对苏澜无尽的思念与愧疚,迈

着有些僵硬的步子,走到那悬浮的卷轴之前。

伸出右手食指,贝齿轻轻咬指尖。一滴殷红,凝聚了她本命剑元的血,

缓缓沁出。

她的手指,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缓缓点向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卷轴,以

血为墨,在那卷轴之上,清晰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夏清韵。

三个字落下,卷轴光芒内敛,仿佛将她的名字与那一缕血彻底吞噬。一

无形的枷锁,骤然成型,缠绕在她的神魂处。

做完这一切,她仿佛被抽了所有力气,踉跄后退半步,轻吐出一带着血

腥味的浊气。她抬起,望向那冥冥中注视此地的先祖意念,以及面带微笑的秦

无极,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语调,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

「本夏清韵,愿作秦无极之。为期三年,若有违背……」

她停顿了一下,空的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痛苦,但最终还是咬着牙,念出

了那恶毒的誓言:

「……定让我沉沦欲海、神魂永堕、不得超脱!」

誓言出,如同惊雷炸响在灵魂处!

「轰隆——!!!」

莽莽天道似乎有所感应,九天之上,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暗下来,滚滚雷

声凭空炸响,那并非寻常的雷霆,而是带着天道规则回应的轰鸣,震得整个引天

峰都微微颤动!八十一道罗天大醮猎猎作响,那是阳宗先祖的欢愉。

契,成立!

夏清韵知道,从这一

刻起,她便已身这滚滚红尘欲海,再无回之路。为

了她心的苏澜弟弟能够活下去,为了换取秦无极不再追究苏澜的罪名,她付出

了自己的一切。

「哈哈哈……好!好!好!」

秦无极目睹这一切,终于忍不住仰天长笑三声,笑声如同滚滚雷音,远远传

开,在群山之间回,那是自信、自得、自满的畅快。

笑声渐止,秦无极看向夏清韵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玩味。他

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

「还请夏仙子……褪下衣裳,让本座在你身上,留下专属的『印』。如此,

方算礼成。」

夏清韵闻言,娇躯猛地一颤,指甲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

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她咬了咬早已失去血色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但契约已签,誓言已发,

她还有何反抗的余地?

她闭上眼,然后,伸出微微发抖的手,缓缓解开了青裙的系带。

衣裙,顺着她光滑的香肩、曼妙的腰肢、丰腴的线,无声地滑落,堆叠在

冰冷的祭台地面上。

接着,是贴身的亵衣。

当最后一丝遮蔽物离开身体,那具天下独一无二的玉体,便毫无保留地

在了峰顶冰冷的空气与那无处不在的、带着欲望的意念注视之下。

峰顶的光线仿佛都凝聚在了她的身上。肌肤白皙胜雪,光滑如最上等的羊脂

美玉,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纤细的脖颈,线条优美的锁骨,不堪一

握的纤腰,以及那骤然发的、浑圆挺翘到极致的丰,构成了一具完美到令

窒息的胴体。

而最夺心魄的,依旧是那对傲世无双的豪。它们如同两座饱满巍峨的雪

峰,矗立在胸前,饱满、坚挺,弧线惊心动魄。顶端的蓓蕾呈现出娇的嫣红色,

周围一圈淡色的晕,分外显眼。这对巨物,仿佛照亮了这昏暗峰顶,吸引着

天地的目光,包括秦无极那愈发灼热的视线。

然而,出乎夏清韵意料的是,秦无极并未如饿狼般急色地扑上来。他只是背

负双手,绕着她赤的娇躯,缓缓走了一圈,仔细地审视着这具他觊觎已久的躯

体。

「啧啧……不愧是本座看中的儿。」他中发出赞叹,「这身段,这肌肤,

尤其是这对宝贝……果然是上天赐予的恩物,道宫那些伪君子,根本不懂如何欣

赏,如何享用。」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扫过夏清韵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让她感觉如同被毒蛇舔

舐,泛起一层细密的皮疙瘩。

终于,秦无极在夏清韵身后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了她左腰后侧、那紧

邻着挺翘峰上缘的区域。那里肌肤光滑细腻,弧度诱

他手指掐动,结成一个复杂而古奥的印诀,指尖凝聚起一点阳道力,然后,

对着夏清韵左腰后侧那片雪白的肌肤,轻轻一拍!

「嗤——!」

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

「唔嗯——!」夏清韵猛地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对露的豪也随之开惊

难以形容的灼热痛楚,混合着某种诡异的侵蚀感,瞬间从被拍中的地方

蔓延开来,骨髓,甚至触及神魂!

在她左腰后侧、那圆润峰的上缘,一个清晰的、约莫婴儿拳大小的朱红

色字迹,如同从肌肤底层渗透出来一般,慢慢显现、凝固。

字体殷红如血,边缘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散发出属于秦无极的、独一无二的

气息。这个字,如同最醒目的标记,昭示着她从此刻起,成为了秦无极的专属

,她的一切,在未来的三年里,都属于这个男

也正是在这时,天空中,酝酿了许久的、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终于姗姗来

迟。

一片片莹润洁白的雪花,如同漫天的柳絮,从灰暗的天空中悠然飘落。

其中一朵,格外晶莹的雪花,打着旋儿,轻轻落在了夏清韵腰间,那个刚刚

成型、还散发着灼热气息的印之上。

「滋……」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那朵冰凉的雪花,瞬间被印散发出的灼热气息所融

化,化作一滴微小的水珠,沿着她光滑的肌肤滚落,仿佛一滴清泪。

水珠滚落,更加清晰地露出了那个刺目的字迹。

「秦」。

夏清韵赤地站立在风雪初临的祭台中央,寒风卷着雪花,吹拂着她冰冷的

肌肤,却吹不散腰间那个烙印传来的屈辱与痛楚。她仰起,任由冰冷的雪花落

在她苍白的面颊上,与那悄然滑落的泪水混合在一起。

前路茫茫,渊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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