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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满则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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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谢六又说了些柳府和谢府的的事儿,谈到谢远岫差点受伤时,柳湘盈平声说:“曾大夫就住在府中,近水楼台,还请大伯哥他也不要忘了娘的病才是。”

谢六沉默不语。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每餐食,柳湘盈很少开说话,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谢六再也没有说过两家的事。

谢远岫仿佛也忘记了这里,几的清闲对柳湘盈来说,轻松得仿佛是上辈子的子,若是谢远岫对娄氏还有几分孝心,就该放她离开。

即使在柳府,她也没有这般平淡空虚,聊以度的时光。

她推开窗子,窗子正对着况莲儿和况力的家,两常常在院中做活计,况力赤膊修理马车,况莲儿在树下做些针线活。

谈很少,让柳湘盈意外的是,更多是况力忙里忙外,既做苦力又做家务,况莲儿做累了就在老槐树下的躺椅上休息,他见了就帮况莲儿收拾用具,再接着做活计。

之后,他偶尔会坐在况莲儿边上帮她摇扇,偶尔会去厨房做些东西,等况莲儿醒了吃。

更多的时候,他会停下手中的活计,静静看着,等况莲儿醒来。

暮色四合,街上烟渐少,况家的院子却闹起来。

大力拍门,嗓门极大,邻里灯光亮起,况莲儿披好衣服来开门,还未说话登门便是一掌,打得眼前发昏,脸颊红肿。

况力一把把拉到身后,见况力衣裳轻便,嗤笑,指着两恶狠狠道:“我道姐弟二同住是什么好货,你们这对早就滚到一张床上了吧!”

“闭嘴,你说什么!”

况力扫过四周恶意的眼神,上手要去捂的嘴害怕,当即大叫起来,“做什么,被戳到痛处要杀吗!”

况力一张脸胀得通红,但不算失去理智,“你一个夫更半夜敲别家房门,莫不是敲错了撒癔症,这邻里八方的你究竟找谁说说清楚,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都怪到我姐姐身上。”

形势微转,不少拧着自家丈夫的耳朵回房,见他这么颠倒黑白,一坐在地上大叫。

“我这是什么命啊!嫁了个丈夫不是丈夫,有个邻居不是好,卖个豆腐都能把魂勾走,天天茶饭不思的,倒怪我一个起来,谁家男不偷腥,”嫉恨地看着月色下,况莲儿雪色的肌肤,满眼愤怒,“还有你,明知如此便要安于自身,天天在外抛露面地算什么好货!叉开腿是个就能进来,早就不知道被男过多少回了,装什么清高。”

高声喊着,一点面皮都没留下,空的巷道清晰地传来一句轻喝。

陶均山刚才京郊剿匪而来,一身血腥煞气,压得喘不过气,连一时间都止住了声音,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一道雪白的影飞似的上千。

左右开弓,清脆的掌声让猝不及防,很快反应过来同况莲儿扭打起来,况力拉过姐姐,如山般横亘在两之间,一声不吭。

陶均山脸都绿了,他都在这儿还能闹事儿,那几个拉开,陶均山看着况力脸上、手臂上的数道血痕,颇为嫌弃。

“谢大,断案的事儿本官不擅长,还是于你来吧。”

陶均山懒得管这档子事儿,推得一二净,谢远岫也愿意让他承,“职责所在。”

陶均山脸色稍缓,“谢大一路奔波也辛苦了,办完案早些回去。”

“不急。”

陶均山疑惑地朝谢远岫看去,后者掸了掸衣袖,连奔波也不见丝毫疲惫,倒让陶均山有些刮目相看。

谢远岫道,“我谢府家眷因为流寇险些出事,流寇如此目无法纪,以防万一,大理寺还需再审一道,陶大以为呢?”

陶均山沉吟片刻,点道:“应该的。”

主事的是谢远岫,又是大理寺的,陶均山一走,便哭诉起来,大圣嚎,只差把况莲儿和况力鼻尖城外流寇的穷凶极恶之徒,立刻压牢中。

谢远岫让谢六捂住她的嘴,指着脸上的伤,问:“谁打的,出来。”

况莲儿上前。

“为何打她?”

“她造谣诬陷我的清白。”

谢远岫抬了抬下,谢六立刻退下,他问,“你可有诬陷?”

“没有啊大,这贱天生狐媚,勾引男,小句句属实啊!”

“造谣诬陷者,轻则仗刑,重则割舌,你可想清楚了。”

一愣,当被泼了一盆冷水,况莲儿也当即轻抖了一下,指掐进掌心,眼里浮现恐慌。

巷道之中静悄悄的,凌的脚步声更加明显。男本来躲在墙后,被抓着领子一路拖到自家媳儿面前。

个子高,瘦长脸,看着颇为清癯,像个教书先生,此刻双腿发抖,跪在中间。

谢远岫十分疲惫,没有和他们耗神的打算。

他揉了揉眉心,“我问,你答,不可有虚言。”

声音颤抖,“小明白。”

“况莲儿与你可有私。”

张嘴愣住,顿时汗如雨下,背脊僵硬,又在背后叫骂,惹得心烦意,男压着声,“闭嘴!”

“谢六。”

谢远岫声音疲惫,男哀嚎惨叫,整个被打在地上。

谢远岫视若无睹,让按住惊叫的,淡淡道:“下一个问题。”

一句虚言,一记重打,谢六收着力,不让晕,却也能痛彻心扉,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额上冷汗密布,终是忍不住,大喊道:“我从未和她有过关系,不过是买了几次豆腐,连话都不曾说过几次,大、大,饶了我吧。”

“我不过是起了点意思罢了,再想去况莲儿不卖豆腐了,我想着就来看、看看罢了。”

青天白,况莲儿一个寡独自在家,他却来看看。

呆坐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丈夫,不久前两还在家中争吵,男说况莲儿对他笑,对他暗送秋波,狐媚子似的要勾他上床。

顿时泪流满面,上前扑打,男本就一身伤,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时不时抽动一下。

柳湘盈倚着窗,看着况莲儿被况力扶回房中,院门一关,况莲儿就甩开况力,怒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况力在院中站了会儿,去了偏房。

烛火尽消,柳湘盈眼中黑漆漆的,没有丝毫亮光。

屋内的烛火没点,薄薄的月光落在两身上,谢远岫悄无声息地站着,沐浴在月色与黑暗中。

柳湘盈开,“大伯哥回来了,京郊一行可顺利?”

谢远岫走到月色中,月华溜到肩上,勾勒出挺括的身形,“肩上被流矢划过,受了点伤还未处理。”

月色透过窗棂,照亮了驮着男回去的艰难身影,在她脸上落下月白色的斑驳,显得脸色晦暗不清。

柳湘盈看着外面起伏的山峦,后背是宽厚的胸膛,下贴着温厚的掌心,缓慢摩挲,轻轻揉捏。

“回去,我给三哥上药吧。”

“这里也有药。”

“谢府的药好,虽然刺激但好得快。”柳湘盈蹭了蹭谢远岫的掌心,眼神平静,声音柔如春水,“好不好嘛,三哥。”【回家的路:WwW.ltxsFB.com 收藏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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