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发出卡擦一声,以被击中的地方为圆心开始向四周辐出细小的裂纹,最后霹雳哗啦往地面掉。
问夏在孩扬手时钻进了水里,玻璃碎片隔着水的阻力没怎么伤到她,只是随着水缸被击碎,水流哗的一声冲出,问夏失去水的支撑摔在地上。
地面许多碎玻璃,背部细细密密的痛蔓延开来,让她额脖颈青筋
起。不过这样总比憋屈的淹死好,问夏躺在地上如是想。
孩睨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再不走,真要死了。”听到这话,问夏才在
孩毫无怜惜的目光下站起来,背上是火辣辣的疼,还有衣服和肌肤黏在一起的不适。
孩见她站起来,便迈着步子从她旁边大步流星地走过去。问夏走得慢,也不太稳,到门
时回
看了一眼还在水缸里的馨宁和其他几个小孩。
她已经知道那里面的水有多冷,可他们不知道被泡了多久。问夏眼睛涌上水雾,随即便看到孩往回跑,她心里清楚这是有
听到声音过来了。
问夏没有力气走,和孩说,“你别进来,去找其他地方躲起来,我把他们引走。”
孩讶异地看她一眼,语气不明:“你傻?这里面这种设施会没有监控?”她说着,手不知轻重地拉着问夏进去,把她丢在实验桌下:“老实待着,别出声。”
问夏在桌下看着她走远的脚,默默叹气,抬手伸进发里摸索着什么。
而孩看着涌
房间的几个
,还有闲
数了数———六个。她吹了声
哨:“这么看得起我啊。”话音一落,手也迅速出击。
打肯定是打不赢的,最后孩被一个黑衣男拽着领子往地下一砸,嘴角溢出一丝血色,她昂着
笑得挑衅,而男
也毫不怜惜一拳砸在她脸上。
孩直接倒在地上,再没有起来。
问夏听着外面的声音,握着手心的微型定位器紧了紧,然后摸到一块碎玻璃爬了出去,脸色丝毫没有畏惧,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房间里那几名打手看见她现身,最前面的两个立马扬着电棍朝她走过来,却见那姑娘一点都不带躲。
问夏苍白的脸盈盈一笑,伸出手,掌心朝上露出那枚微型定位器,“我来也没想过活着出去,那你们呢?我已经把你们的位置泄漏了,他们会来把这里…”
吴院长自门走进来,问夏看见他右手握着的枪一顿,怔了片刻继续开
,语气飘渺:“炸成烟花。”
她刚说完就有响彻天际的警车鸣笛声,问夏略微松了气,也不妄她和徐队谈了一下午。
吴院长经警觉,指挥着手下先走,自己却上前来,缓缓抬起右手,“不知死活的东西,成全你。”黑漆漆的枪对着问夏的脑门,吴院长扣动扳机,原本躺着的
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脚一踢。
一声枪响过后,问夏轻飘飘地倒下,手里的定位器随手掉了下来。余光里吴院长脚步匆忙地离开,孩没有追出去,而是撕扯自己的裙摆,然后蹲下绑在问夏持续流血的地方。
那一脚把必死的局面扭转,原本要穿她脑袋的子弹
穿了她的胸
,她慢慢调整呼吸,背部和胸
混合的疼痛让她已经有点麻木,可她要撑着,直到警察进来的那一刻。
但比警察更先进来的是一道熟悉到令她瞬间落泪的声音,随后是急促的脚步,她看到李聿白眼里的伤痛和绝望,他声音带着哭腔:“夏夏,再坚持一下,我们去医院。”
她虚弱地抬手,想碰碰他淌着泪的眼,“别哭。”
他握着她的手说不出话,一个劲儿的摇,“别,坚持一下,别离开我。求你了,问夏。”
“我好困啊…”
“别睡。”
“我爸妈…”
李聿白滚烫的泪落在问夏下上,“我不会帮你照顾的,不会。”他望着门
迟迟没有出现的医生身影,带了点绝望,“那你也带我走吧。”
问夏轻轻摇了摇,想让他别说傻话,可实在没有力气,彻底昏迷之时,她似乎看到一束白光落下来。她闭上眼,可听觉还在。问夏听到李聿白欣喜的声音,“问夏,医生来了。”
还听到另一道低哑磁的声音:“冬葵,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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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