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了几句太平歌词《劝
方》，瞧着周遭的慢慢从两个变成了四个，从四个变成了八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陈卿言喜上眉梢，今
要比平时多了不少，赶紧趁热打铁的收了音，说道：“场里场外三老四少今儿来的不少，我这儿给您各位说个玩意儿，您要是觉得好了赏个钱来让我回去买粥喝……”
“我们街坊里啊有这么一位，自充有能耐，不管别对他怎么个看法，反正他自己承认是个大画家。嗬，逢就说：
您买纸我给您画，要什么都行！什么山水物，花卉
虫都行，特别是我最擅长的画美！”
陈卿言说的这段单
叫《画扇面儿》，他讲的津津有味，围着听的更是津津有味，陈卿言自然没有发现群外
的饭摊子上有两双眼睛正静瞧了他约莫半个时辰有余了。
“师父。”说话的这个少年年纪同陈卿言不相上下，一副苦哈哈的模样，脑袋上戴了个瓜皮小帽儿，只是那一脑袋的
毛遮得不大严实，从边处冒了几缕出来活泼的翘着，同身边的老者说着话。老看上去胡子拉碴，发都白了大半，脸上沟沟壑壑的，其实只有五十岁上下，听见少年叫他，没有应声，而是从怀里摸了两个铜板儿出来
到少年的手里，这才开说道：
“春安，待会儿把这个给他。”下
抬起的方向正冲着陈卿言撂地的位置。话音刚落，就听见陈卿言这一段已经是说完了，正杵门呢。
戴春安手里攥着钱走过去瞧，正看见陈卿言托边杵。
“这位给一个吧。”陈卿言略弯着些腰，笑脸迎的姿态，正找面前的这位要钱。
“我没带着。”这位反正是不想给，回的倒也痛快。
“没带着那大的肚子。”
嘿！戴春安忍不住心里笑出了声。老百姓常说
受孕了都是大大肚子，俗话说“带肚子”，这指着肚子抓哏抓的真是妙！
周遭围着的听陈卿言来了这么一句，全都惹的哈哈大笑，就连被抓哏的这位也不觉得恼，反而觉得这小孩儿机敏可
，从袋里掏了钱出来，也没数几个，一
脑的都给了陈卿言。
“您是财爷！”陈卿言说了句吉祥话，又乐颠颠儿的继续找下个要钱去了。
“儿子，你觉得刚才的小孩儿说的怎么样？”待戴春安回来，老儿小声问道。
“好。”当然是好，不好师父怎么能掏了钱让自己给他呢？戴春安心里明镜似的，虽是有这样的规矩，同行见了同行帮衬着，带往里扔钱引着一旁看客观众也跟着扔，但是他爷俩儿可是打那小孩儿唱太平歌词的时候就是在一边坐着的，也没亮明身份说自己也是说相声的，再琢磨师父这会儿问自己的话，戴春安说道：
“他唱的好说的也好，还不咧飘儿，不大像个票友。”戴春安小鬼大，话里有话。他之所以说陈卿言不像是个票友，一是夸赞陈卿言表演的态度镇静，相声这玩意儿，说的若是拿手就能拢住观众的心，听的一同跟着镇静，憋别了劲儿得才笑。单是有那票友学艺不
自己听了两段儿觉得不过如此，就下海的，在场上非得大呼小叫怪声嚷嚷才行，闹哄哄的没个章法，那模样也丑，让看了只觉得恶心寒碜，看得懒得看上一眼，哪儿还能拢压榻？陈卿言自然是前者，这就是件麻烦事儿了——
“师父？您是不是有心想收他为徒？”戴春安欲言又止，话说了一半，剩下的半句他其实想说的是：瞧着这小孩儿这拿手熟门熟路的样子，不像是个没师父的，您这想法是好的，只是怕家不大能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