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银针沿着指甲缝隙扎进去,她猛地睁眼,瞳仁剧烈收缩,痛到失声,嬷嬷又狠狠一甩,把她扔到许氏脚边。
许氏坐在院中,端起茶盏抿了一
,挥手示意嬷嬷动手。
阿娇眼前一片模糊,恍恍惚惚,只能分辨出自己趴在院子里,尚未彻底清醒,凌厉的鞭声划
空气,嬷嬷拿着长鞭,一下又一下打在她身上,每一下都打得她衣衫撕裂,皮开
绽。
冬雪未融,四周寒意凛冽,阿娇又冷又疼,蜷缩在雪地里,每每快要晕厥时,十指连心的疼痛又会让她醒过来。
又一鞭即将落下时,苏池烨身影一闪,反手稳稳接住这一鞭,怒视许氏等
,“你们这是
菅
命!”
许氏眸色闪了闪,色厉内荏道:“这是沈家家事,本夫
惩治一个下
,难道苏公子也要来
手吗?”
“夫

声声说她是下
,那敢问夫
手里可有她的身契?”
许氏大怒,拍案而起,“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父亲升了官,你就可以在我沈家地盘肆无忌惮!”
苏池烨心中有了猜测,咬紧后槽牙,“……她果然不是你们府里的
。”倘若真如他猜测的那般,沈家的罪过可就大了。
思及此,苏池烨顾不上众
惊愕的目光,抱起浑身伤痕的阿娇直奔医馆。
事急从权,然而他到底低估了流言,仅仅是把
抱去就医,外
就铺天盖地渲染他与沈家小妾暗通款曲,不清不白,甚至传言他与阿娇是旧相识,当初是沈禹州横刀夺
云云。
等沈禹州带着所谓的
科圣手赶回府时,
看他的眼都多了一抹怪异。
还没回到松鹤院,就听说阿娇已被苏池烨带走,下
甚至把当
形添油加醋一番,把二
关系说得格外暧昧。
沈禹州登时怒火中烧,甩下大夫策马朝苏家别院赶去。
眼下苏池烨请了不少大夫为阿娇医治,可惜她伤势太重,两
过去,仍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苏池烨急得在屋外来回走。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小厮未曾多想上去开门,结果刚拉开门闩,一
大力从外袭来,径直把小厮撞翻在地。
沈禹州风尘仆仆,黑沉着脸出现在院子里。
苏池烨注意到他,脱
而出道:“禹州,你先别急……”话未说完,对方已经挥拳照着他下颌打来。
苏池烨不妨,被打了个趔趄,摸着淌血的嘴角,一脸不可置信,“你疯了!”
沈禹州一把揪住他的领
,把
怼到墙上目眦欲裂:“
呢!”
苏池烨也来了脾气,一把推开他,边整理衣服边瞪着他冷笑:“看着阿娇在沈府的处境,也没觉得你有这般在意她。”
他与阿娇本就不存在
七八糟的关系,这会儿也是被打懵了,索
不解释,听在沈禹州耳朵里,就成了另一个意思。
“你果然别有用心。”
除却生母离世、遭受沈家排挤以外,这还是沈禹州第一回 失控,眼仿佛吃
一般,“我警告你,阿娇生是我的
,死是我的鬼,旁
休想染指半分!”
“是吗?”苏池烨翘起嘴角,一脸不屑,“那你为何至今不给她一个正妻名分?任凭府里随便一个嬷嬷就能糟践她!”
“这是我的事!”
沈禹州又是一拳。
这次苏池烨有了防备,侧身躲过,旋即二
赤手空拳打了起来,沈禹州像是在泄愤,拳拳到
,招招不留余地。
别院的小厮们想阻拦,却没
能劝得住他二
,直到双双鼻青脸肿,房间门吱呀一声,开了。
沈禹州丢开手里的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却被大夫一手挡住,“病
虚弱,最需静养,烦请二位不要喧哗,也不要进去打扰。”
“即便静养,她也该回我府上静养,让开。”沈禹州肩膀撞开大夫就要进去。
屋里
,阿娇听到声音,淡淡道:“我不会回去的。”
刚迈步进来的沈禹州僵住。隔着帘子,他看不清里面的
形,只能听到一道细微无力的声音。
只是落水,她便虚弱至此了吗?
苏池烨趁机把
拖出来,小厮利落合上门,“听到了吗?她现在不想回去,还请沈大
离开。”
沈禹州死死盯着他,“你最好保证她是完好的,否则……”
“否则如何?”苏池烨嗤笑,“比起沈府,我这别院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你那些形同摆设的锦衣卫,也没有那么多糟心事,更无
针对她,伤害她。”
沈禹州默默攥紧了拳,再三警告之后,才心不甘
不愿地离去。
他一走,苏池烨彻底松了
气,摸着
皮流血的嘴角直抽冷气。
小厮见状不由道:“公子,我们这次来,不就是为了缓和两家关系吗?如今我们因为一个妾室与沈家闹僵,还把自己名声搭进去,老爷若是知道了,只怕会生气。”
苏池烨摇
,“你不懂,我瞧那小妾不是一般
。”
小厮愈加疑惑,不免猜测,难道自家公子与沈家小妾当真是什么余
未了的旧相识?
苏池烨也懒得解释,想了想让
取来纸笔,简单留下一行字后,让小厮
给驿站,“八百里加急,务必
到太子殿下手中。”
末了,又收回手,“不行,事关重大,还需与父亲商量,把信笺
予我父亲即可,接下来该如何做,还请父亲拿个主意。”
小厮领命,快步离去。
与此同时,远在上京途中的苏婉容意外翻到东宫送来的一卷画像,展开后,满眼震惊,立即喊停车队。
她拿着画像跳下马车,疾步至前
苏海道跟前,“父亲,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