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也顾不得去听卫朔在讲些什么,指尖轻轻触碰岩硬的石壁。
夕阳薄暮,霞光透过石中的小孔细细密密地照在她身上、脸上,檐雨感觉自己仿佛也融进了光线里,静静看着面前虚幻中一对父
。
小姑娘不过十来岁,撇着嘴:“爹爹为何偏这太湖石?皱
,
瘦
瘦的。”
那父亲身着前朝官吏装束,眉目英朗。
听了稚这话不免笑道:“太湖石在水中多年,才成这般嶙峋面貌,既是道法自然,又是藉有形于无形,为官者亦当如此石,风雅清正,涤
之后千疮百孔,不坠青云之志。”
“原来如此,儿受教了。”那小姑娘舌
一吐,跑开了,边走还边笑:“意思就是,心眼子不多,当不了这官。”
“好端端哭什么?”卫朔的身影横贯在面前,阻断了檐雨的视线,方才那一对父身影尽数消散于虚空。他的眼不如平常一般锐利,眨的频次也多,“不过是看宫门下钥前赶不回去了,在此暂住一晚。”
檐雨以手背拭面,这才察觉颊上湿漉漉的,她回过来,盯着卫朔的嘴唇:“殿下确信,只用一晚就能叫陛下改变心意?”
“我看你心眼比这太湖石都多。”卫朔语调一如既往的冷冽,看向她的目光却柔软,“只住一晚,其余你不用担心,我已让备好了热水和换洗衣物,一切等明
再说。”
门的马车停在那候着,他还是要回去的。
她不能回去,那多半是还有牵连,檐雨虽猜不到这些究竟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也知道卫朔此举乃是好意。
便也不再多问,只送他到门:“住上几晚不重要。如今我暂且脱身,可符大
却枉送
命,此案望殿下费心。”
天又沉下去,大有风雨欲来前的萧瑟肃穆,卫朔上车撂了帘子。
“天塌了,自有我来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