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闻莱说,“不用,我朋友待会会来接我的。”
扫一眼室内的环境,闻莱反倒为她担忧,“你自己一个真的可以吗?”
她刚骂了,闻莱怕他们小肚
肠,
多势众欺负她。
生摆摆手,笑得狡黠,
“我才不怕,我男朋友马上就来了。”
两又寒暄了几句,相互道了别,说了再见,闻莱拎着东西往外走,大课间有二十分钟,在这段期间内,小卖部和走廊无疑是
最密最多的场所。
许如意隔着群朝她挥挥手,喊她,
“莱莱!”
一觉醒来,烧退下之后,闻莱的气色好了大半,她眼睛弯着,看起来蛮不错。
确定她不再高烧,动作平稳,许如意终于放下心来。
“数学老师今天又拖堂,她老这样,要不是她,铃一响我就飞过来了。”
许如意向她抱怨道,正想要牵她手,这才发现她身上披了一件不属于她本的外套。
她就说嘛,总觉得闻莱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上来,原来在这里。
“你这衣服谁的啊?看起来像男生的。”因为实在太大了,闻莱穿上很像小孩偷穿大的衣服,更何况她本身就瘦。
许如意单纯的发问,让闻莱犯难,她张了张,思索了两三秒。
“同学。”她的回答。
同学,又称同窗,是指在共同环境下一起学习一群学生,可分为同班同学、同级同学和同校同学等。
范围可大可小,关系可近可远,概念和朋友一词相比较,明显生疏许多。
他们好像连朋友都称不上?
至少现在的闻莱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不算朋友,顶多一面之缘。
许如意喔喔了两声,没究。
她的格在某一方面与闻莱特别相似。
彼此的共同点——不八卦。
两手牵手,说说笑笑地一路聊到了思韵楼第三层,她们教室所在的方位在连廊的最尽
,想要回去就必须经过此处。
走廊上站满了大大小小的,大家不约而同地凑在一起,谈论声愈来愈激烈,司空见惯的场面。
学校又生产出了新热点。
同学们又开始聊八卦,传消息,编故事,讲道理了。
能找的乐子都给自己找一遍,可造的谣言往死里造,谁让高中压力那么大呢,每个进行放松的方式又不一样,她哪理得过来。
但这次,闻莱似乎不得不理了。
“听说了没,昨天男寝宿舍楼下闹鬼唉!”
“早上就传遍了好吧,现在学校的官方论坛上到处都是相关帖子,也就随便刷刷。”
“闹鬼算个,这条才他妈高级。”
“哪条?”
被问到的那猥琐地笑着。
“打野战呗,小树林这种地方又方便又刺激,有些耐不住寂寞,欲望上
什么事
不出来。”
“不对吧,帖子上只说有大半夜听见
在林子里尖叫,没听见其他声啊。”
“啧,我肯定是有图有真相才这样说的嘛。”
“牛啊,还有照片,发来看看!”
还有照片?什么照片?闻莱眼皮跳了跳,面色由于这些虚假且离谱的流言又开始泛起病态的红。
极力忍耐想抢对方手机的冲动,闻莱虚扶着好友的肩膀进了门,回到自己位置,然后久久的沉默。
来自周围的揣测,谩骂,讽刺和调笑,同门外的几乎一模一样。
唾沫星子会害死。
千真万确。
她也看到了那张照片,在周晓的手机里。
查看闪照的功能只有短短几秒,屏幕前的手指一松,照片便会自动销毁。
姐妹三一起抬,周晓关闭群聊,最先表态,
“这照片糊了吧唧的,像调了模糊滤镜,到底哪里看出来是一男一的。”
许如意附和道,“我也是说,图片里的两个,一个穿白一个穿黑,哪里就得出结论是一男一
了,万一是两个
的,又万一是两个男的。”
指不定就是“黑白无常”出来办事的时候,中途迷路了,路过这里顺道采采阳气。
所以,她们的立场更偏向闹鬼的说法。
曹地府里的鬼还分
别?
都成鬼了,就别那么挑了。
闻莱始终没有作声,双手托着脸望向窗外,没什么绪的样子。
眼帘中的桂花几乎掉光了,遍地萧瑟,沂南这座城市即将步冬天。
一个很冷,很冷的季节。
耳畔又是一阵虐心的风声掠过,刺进脑子里的画面畸形不堪。
他们并不在乎谣言的真实,只在乎有没有谣言供自己取乐。
反驳无效,加可耻,她作位当事
之一,保持清醒就好,姑且自我欺骗,灵魂转移到该去的地方。
云亦云,她已经没有富余的力气同这个虚伪的世界对抗了。
她还要继续上课,必须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