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皮肤汗水相接的温度遮掩起嚣张,她又心觉变扭起来,脆跳下床,在黑暗中问他:“你先洗,还是我先?”
温端颐说得端正,像是谈论天气:“可以一起吗?”
她脆地拒绝:“不行。”离了床,面对他,还是有些尴尬和害羞,不自主地把他放到一个想要快速远离的地方。
闵于陶一件件地弯腰捡拾衣服,想起来什么,“我果然还是搬出去住比较好吧。说是炮友,我搬来以后我们也没怎么做,还不如……”
他打断她:“我可是很闲。”
意有所指,确实,最近忙的是她,忙得昏天倒地,晚上
一挨枕
立马睡个香甜。
温端颐随手拾过手机,屏幕的光亮照亮他脸颊的一小片,果然是有着优越长相的脸,即使以现在非常怪的角度看过去,依旧留为他失一秒。
她不自在地偏。明明看着他,却更在意此时几乎半
的自己。
“其实你不用在意。”他突然说。
闵于陶慌张地要逃离现场,还好他说的是别的:“那房子也不算我的。严格来讲,你也不算住在我家。”
她停步。
他没抬,也许是在回复工作上的消息,眉
微锁,手指走走停停,思索指尖的措辞,嘴边的用词格外简单:“房子是我爸的,以前算全款送给我,不过现在我在房贷,就当是每月付他租金了。再没还清以前,这房子不算我的,你给我钱也没用。我连二房东都不是。”
如此前言不搭后语,没有任何背景和绪做铺垫,她当然听不明白,而且一再触碰到他极为隐秘的一面,还是稍有变扭。这个
,铁定了要剖开自己往她手里送,她还是下意识想拒绝。可想起刚才床上的约定,好像是应该再对他多点耐心和毅力。
毕竟……他在床上,对她向来很好,有求必应。现在又是在谈钱的话题,心虚,忙不迭点
,装应着:“哦。”
温端颐拿开手机,光亮消失,没有微妙的表做参照,只能听出来他话里夹杂的淡淡揶揄笑意:“‘哦’什么‘哦’,你听懂我说什么了?”
“……嗯。”闵于陶有些傻眼,暗自腹诽。
妈的。这怎么麻烦。
温端颐暗笑,她以前面对老师也是这样,卖俏,面上一片乖巧,转就扮鬼脸。不用在黑暗中辩清她的表
,就知道她一定在骂他。
这么多年,倒是一点都没变。
她直接转过话题,不想再给自己留回形标:“可是,我们当初说好的,住下的前提是做炮友。我以为炮友是要按照节奏进行一些你我愿的事
,现在好像不是。”
温端颐点,面上一片轻松:“刚才说了,我一直很闲啊。”
意想不到,回形标一个急转弯后重重撞上她的后脑勺。闵于陶快要抓狂。
“好好跟尹纱做,她很优秀,在她身边你能学很多。”短暂停顿过后,温端颐突然说,“你会成长很快。”
闵于陶倒吸一,有点迟疑:“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他好像也很吃惊,不过反应没有她那么大:“你很好啊。我有说过你不行吗?能力出众,在业务线里同期的这批里,对工作的思考
度和责任感
也是数一数二的。除了偶尔犯懒摸鱼,没什么耐
。这都无伤大雅。你多被敲打,以后会成长得比尹纱更优秀。”
职场上的温端颐一直以来对她挑剔异常,收不住的毒舌有过半都要甩到她身上。她多讨厌他的嘴啊,无数次和颖珍吐槽,想半夜潜他家用最大号的曲别针戳住他的嘴。
他这么一说,显得曾经的她格外小肚肠。
她因为温端颐的高评价而结,手都不受控制地在空气里上下
晃:“……那,那你平常
嘛对我总是那么,那么严厉。”
“眼里总是看着你,又是在职场,一不小心就进工作状态。而且,我这个
就是这样,一直不太会说话。我大概能理解你为什么会一直很讨厌我。”
接触的时里,只觉得他独具只眼,没想到他并不只单如此。闵于陶更觉无处遁形。
说是尴尬,还是讶异过,她逃也似的卷起衣服,“我,我先去洗了。”
看身影闪走,温端颐浮起一点笑意,不过看着手里的屏幕,又很快消失。
手机不停震动,好久没动静的群里一个个上推消息:
【好久没见面了,下个月就是社团成立十年了,我们要不要组织聚一下啊。我这边点点数,要来的扣啊。】
【有知道谢允清和闵于陶的消息吗?】
【我还在跟谢学长有集,我来联系他吧。】
【桃桃吗?她毕业以后就没怎么上过QQ了欸,我这边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了,你们谁有啊。】
温端颐翻过手机,再也不想看并排写着“谢允清”和“闵于陶”的群聊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