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整整两个小时,楼下从始至终都特别的安静,也就是这种安静,让我们心里变得担忧起来。
我爸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我妈一直皱着眉,包括我,一句话都没敢多说,甚至连喘气的声音都不敢太大了,好像万一弄出什么动静,老柴
就会有危险似的。在这两个小时里,我们家的阳台上和李老太太家的院子一样静,静得让
心焦。
两个小时以后,老柴还是没出来,邮局的家属院里却响起了警笛声。一辆警车后面跟着一辆绿皮卡车,呼啸着冲进家属远,停在了单元楼的巷子
。
很快,就从卡车上跳下了很多,警车上的公安也拉着警戒线,和绿卡车上的
一起冲进了李老太太家里。
我妈看到这阵仗,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担忧起来:“孩他爸,你说老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爸嘴里含着烟,眉紧皱地看着楼下的警车,没有回应我妈说的话。
他们冲进院子之后,立刻拆掉了院子上方的黑布,这时我们才看清楚,在院子里有很多黑色的小土堆,每一个土堆上都立着一个个长长的木牌。
我妈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是片坟啊?”
我爸还是没说话,又默默点上了一根烟,我想,我爸肯定是想起了小张,当初小张可是亲说过他进过李老太太的家,也知道李老太太有一个得怪病的
儿,也就是说,他肯定知道李老太太家的院子里是一片小坟
,却故意没告诉我爸。
而且我还有一种感觉,此时此刻,我爸比起我和我妈来,好像更加担忧老柴的安危。
刚把黑布拆下来,屋子里就传来了老柴的声音:“把黑布烧了,找四个没结婚的进来,把孩子抬出去。”
得知老柴没事,我心里暗暗松了一
气,我看到我爸也长长吐了一
烟。
这些好像和老柴
合作过很多次了,他话音刚落,就有四个
进了屋。剩下的
,则在院子里生了火,把黑布给点了。
黑布燃烧的时候,升起了浓浓的黑烟,好多都趴在阳台上看热闹,李老太太的院子满是坟
的事,也很快就在我们那个小县城传开了。
直到黑布全烧成了渣,之前进屋的四个才抬着一个担架出来,那个担架是用桌子腿临时搭建起来的,外面还盖着一张旧床单,也不知道担架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四将担架抬到绿皮卡车上,卸下了担架上的东西,又抬着空担架,快速进了李老太太家。
这四个反反复复抬了很多次,有一次他们因为跑得快,盖在担架上的床单差点脱落下来,我就看见,从担架上露出了一根脏兮兮的胳膊,我才知道担架上正架着一个
,而且这个
我认识——卢文斌,前阵子刘尚昂还跟我提过他。
我认得卢文斌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黑色短袖挂,在短袖挂的袖上,还有一个“对号”样的白色图案。
这一次,那四个没再回来,我看见他们下了卡车之后,就冲到了墙根旁,那面墙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见他们在
什么,只听到了一阵很急促的呕吐声。
这时老柴也从屋里出来了,他出来的时候,身后还拖着一
棺材,那棺材看起来有些年
了,棺材板上都长满了青苔。
老柴把棺材拖到院子里,又回到屋里子拿出一块红布盖在棺材顶上,一把火,将红布和棺材一起烧了。
棺材上的火越烧越旺,可铺在棺材上的红布却在过了很久之后才被点着,那红布,红得像血,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打着黑伞的,还有昨天晚上出现的
鬼,她们穿在身上的红裙,也是这样的红色,血一样的红。
火焰很快在红布上扩张开来,老柴长长舒了
气,又对身旁一个领导模样的
说了几句话,才离开了李老太太家。
这个领导模样的我曾经见过,老王家出事的时候,也是他带
去的筒子楼。
在老柴说话的时候,那个领导模样的
一直是一副很虚心、很尊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