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榆重的汉子？”
两天后，当钟卓元和卫学根带着刚刚任命的压缩机项目负责
来向冯啸辰汇报研究思路的时候，冯啸辰差点要笑
了。眼前这位项目负责，大约30出
的年龄，明眸皓齿，发乌亮，浑身上下拾掇得颇为利索，一看就是极其
练的样子。可问题在于，一等嚷嚷了半天，说什么榆重个个都是汉子，可这位却明明是个妹纸好不好！
“呃，我们考虑再三，觉得只有小江是最合适担任项目负责的。你别看她是个
同志，起活来比男同志可丝毫不差，而且还比男同志更细心，也更有耐心。我们厂年轻一代的工程师里，找不出比小江更合适的了。”
卫学根讷讷地向冯啸辰介绍道。重工业企业里，
别歧视一直都是存在的，尤其是在北方的企业里，又更甚几分。此前潘才山说什么孬种就扮成娘们去扫地做饭，就是这种别歧视的表现，他说得顺
，听的也不觉得违和，反而纷纷附和。可坑爹的是，当钟卓元和卫学根二回到技术处开始盘点手上合适的手时，却发现一男工程师都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反而是这位名叫江燕的工程师各方面条件都更为符合，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打脸啊。
“怎么，冯助理看不起同志？”江燕看出了冯啸辰的坏笑，皱着眉问道。
“没有没有，江工误会了。”冯啸辰赶紧否认，接着便把潘才山等那天说什么“汉子”的事
简单说了一番。
江燕听罢，也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屋子里顿时就充满了阳光。冯啸辰也笑了起来，说道：“江工这一笑，我倒是有信心了。我们那里有句俗话，说是
笑的姑娘运气都不会太坏。”
“还姑娘呢，我姑娘都快上小学了。”江燕爽朗地回应了一声，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欢喜，显然是冯啸辰对她的评价让她颇为开心。
卫学根也陪着笑，说道：“小江的格非常好，任何时候都是笑嘻嘻的，非常乐观。我和钟总工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才选定了她来担任项目负责。这个项目难度很大，没有一点乐观主义
神，只怕是坚持不下去的。”
钟卓元道：“是啊，我们一开始找了几个谈，他们一听说这个项目的重要，就吓慌了，说怕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我可没这么想。”江燕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就是把20兆瓦压缩机当成一个正常产品，什么产品不都是设计出来的吗？”
“你有这方面的积累吗？”冯啸辰问道。
江燕道：“我上大学学的就是这个，后来分到榆重，却让我质检去了。不过，现在要捡也能捡得起来，当年我在大学里是拿一等奖学金的。”
“你需要什么条件？”冯啸辰又问道。
“经费，这个不用说了。搞这么大功率的压缩机，需要有大功率实验台，听钟总工说厂里已经答应建一个实验台了。还有资料，厂资料室有前几年的国外化工机械期刊，最近四年都没有订，我不知道国外在这方面有什么新的突
。还有……如果能够从国家化工设计院请几个专家来指导一下，就更好了，可以让我们少走一些弯路。”
江燕掰着手指对冯啸辰说道，看得出来，她在此前已经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想必是钟卓元他们找她谈过之后，她就开始进
角色了。
“这些我都可以帮你解决。”冯啸辰爽快地答应道。江燕提出来的这些条件，在冯啸辰看来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麻烦的条件。除了实验台需要有比较大的投资，还要去找银行协调一下，其他的事对于冯啸辰来说都是举手之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