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大概汇集了全世界最尖端武器和最顶级智慧他们自以为的,而在几公里
的,用钢墙铁壁来形容都太脆弱的隔层的重重防护下,那个不知名的敌
从发现他们的踪迹直到把他们一网打尽都没露出半点马脚让他们发现,他们甚至没有觉察到自己究竟是怎么被对方撂倒的。
只能祈祷那个未知的敌有赐予他们死亡的仁慈了。
然而这里所有,这里每一个
,上到负责
下到保洁员,都算得上恶贯满盈——他们清楚自己在变种
身上都做了什么,因此更能明白自己绝无可能被宽恕和怜悯。
发现他们的一定是一个强大到史无前例的变种,这一刻,所有
脑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了这个念
,随即而来的则是惊慌、茫然、焦躁,还有对未知的未来的痛苦。
攻击者始终没有出现,他们焦灼地等待着,等待着,有在这样令
窒息的无声的折磨里哭泣起来,有
含糊不清地念着祷告词。
更多的被绑住的是优异的战士,他们运用一切他们所掌握住的技巧试图挣开束缚,而在他们费尽力气甚至不惜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以后,只是更绝望地发现那些束缚他们的手铐和锁链正是他们用以束缚那些最强大最具有攻击力的变种
的,完全没有挣脱的可能。
让所有吃惊的是,那个攻陷了整个实验室的
很快就露面了。
他看上去很年轻,当然这不至于让他们太吃惊。
这里的都知道,变种
的能力不受到年龄的制约,年长的变种
没有年轻的变种
强大是常有的事。
让他们吃惊的是这个年轻的变种的表
。
平静、安稳,镇定到仿佛他已经亲眼目睹了太多惨剧,亲身经历过太多折磨,可那些惨剧和折磨也并非令他麻木不仁,因为他的眼中依然燃烧着怒火。
他的冷静让他的怒火格外醒目和沉。
更引注目的是他眼中不仅有痛恨和愤怒,甚至还有悲哀和
。
然后他说话了:“我本来应该厌恶你们、敌视你们,我应该折磨你们,把你们向别施加的痛苦千百倍地返还你们,你们所做的一切都让你们死不足惜——但我不会这么做,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
没有松懈,所有
都在等他的未竟之语。
然而卡尔什么都没说,他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也没有留下别的任何话。他只是和这些一一对视,确保自己记住了每一个
的脸,尽管这毫无必要,因为他早就记住了这些
的声音。
在他将关注投向遥远的宇宙时,他能听到遥远处超新星炸、新世界诞生的声音,宇宙是真空的,没错,然而宇宙中有光,光同样可以作为导体,甚至对卡尔来说,光粒子才是最为有效的导体,借此他可以听到
类听不到的声音。
他自然也能听到地球上的所有声音,只要他愿意。
从很久以前开始卡尔就在关注这些恶了,几乎是从他得到超级听力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在这么做。
他听到的东西那么繁多,而是如此复杂,在变种
面前残忍无
的实验员,有一些因为亲
被变种
杀死而仇视所有变种
,有一些在邻居亲朋面前是如此善良,风趣幽默,即使无
注视的时候也会亲昵地喂食野猫和救助受伤的小鸟。
没有是毫无
、无法解救的。真是难以置信。即使小丑也没有表现出纯粹的恶。
甚至卡尔很难去痛恨他们,痛恨这些坏。他只是觉得悲伤和羞耻,是那种“我某一个朋友做了糟糕透顶的坏事,而我竟然无法下定决心去恨他”的悲伤和羞耻。
他匆匆别过离开这里,留下这些被他牢牢绑住的
。他们会被实际掌控着这里的更高层发现的,无论他们会被如何处理,卡尔都不打算多管。
他只是将注意力投注到遥远的地方,投向宇宙之中。
宇宙里的声音那么多,木星像长廊里的空啸,海王星是长段嘈杂加上时隐时现的呜鸣,天王星环是钢琴的长低音和短促而有节奏的高音敲击,土星是呼呼的风声。
而地球?地球唱着歌。
实际上他所花的时间远比他想象中短,确切来说,在他忽然掌控了如此庞大的力量,忽然听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声音以后,让自己看起来和获得力量前没有太多区别只花了他不到一个小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