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许慢慢坐至梳妆台前,由燕竹手握牛骨篦子给她梳发,燕竹从抽屉中摸出一只秀气的银镀蓝珐琅钵,钵体画工美,色彩淡雅,用细腻的笔触勾勒了花开富贵的牡丹图,钵中盛着香气四溢的发膏,清香扑鼻。
燕竹抿了抿唇,犹豫道:“回府后,婢去瞧瞧,现下一时半会,想不起什么来。”
“你家中还有什么吗?”
燕竹咬了咬下唇,似是难以启齿的模样。
可这般作态,势必会引起更多的注意,得林七许不得不问一句:“怎么了?”
燕笑与燕字辈的丫鬟关系不错,听说王府有了主
后,王妃索
招了一批苗
优秀的
孩子,十三四岁上下,由资历
的老嬷嬷好生调教,一律以燕命名,后来慢慢地教了出来,各个都堪当重任,分去了各院各办事处做大丫鬟。
不得不说,像王妃这般大户家出来的正妻,身边那些
样的嬷嬷,各个都是好手,总有拿得出手的地方。
“当时除了秦嬷嬷,还有位辅国公府当差的老嬷嬷,秦嬷嬷唱红脸,她就唱白脸,我们一众小丫鬟,刚进府什么都不懂,后来经过重重考核,才分去了别处当差。我虽然是那批的,可做得不如燕芸、燕许她们出色,故而只是个三等末流。”燕竹是这般说的,后来她升了二等,直到林氏进府,由王妃升作管事大丫鬟,主管沉香榭。
燕竹咬着唇,才小声道:“婢一直没敢说,其实
婢确实还有个姐姐。可惜我们都是罪臣之后,因为
况复杂,后来我和姐姐被不同的
买走了……”
“罪臣?”林七许真的是万万没想到。
燕竹默然点,露出几分凄楚与迷惘:“是的,在
婢年幼的时候。大抵也是没什么感
,一直活得很麻木,看着主子您为您的母亲和弟弟奔前忙后,掏心掏肺时,
婢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有时想起那位姐姐。”
夜色已,不当值的
婢们已呼呼大睡,除了主屋还透出些许光亮外,耳房都黑漆漆的,林七许凝视着
色动容的燕竹,不由得感叹,每个
在世上都有各自的煎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