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开了，门内站着一个男
：“老表，你怎么这时候来啊！我刚准备睡觉。”
“王所长，这是我表弟朱伦焕。老表，睡下了吗？”甘得君道。
“刚给他擦过身子，才躺下。你这时候来做什么？这些是？”
“老表，你什么都不要问，带他们去看看就行了。”
“行，请诸位随我来。”
穿过院子，在一个角落里面，有一间屋子，屋子里面黑灯瞎火。
朱伦焕轻轻推开门，拽亮了灯。
这是一间十五平米左右的房子，墙角处有一张老式大床，床上挂着蚊帐。屋子里面还有一些简单的家具。
四个走进房间。
屋子里面弥散着浓重的风油
的味道，还有比较明显的药味，风油的味道好像是为抵消某种特别的气味而存在的。
在床前靠墙的地方放着一个写字台，写字台上凌
地堆放这一些药盒子，还有两瓶风油。
“是不是老甘兄弟来了？”蚊帐里面传出有气无力的声音。
甘得君走到床前，将蚊帐捋起，挂在帐钩上：“有福兄弟，我来看看你。”
在甘得君掀起蚊帐的一刹那，欧阳平闻到了一种刺鼻异味。
床上躺着一个满脸病容，极度消瘦的男，他的脑袋下面垫着两个枕
，身上盖着一条毛巾被，手和脚放在毛巾被的里面，只露出一张脸。
当甘得君将蚊帐掀起来的时候，欧阳平和严建华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躺在床上的男的脸上有十几个大小不一的黑斑。
田有福非常困难地翻了一个身，本来，他是仰躺着的：“他们是谁啊？”
“有福兄弟，他们是来看你的，你只要告诉他们你是谁就行了。”
“这是为什么？我是谁？这还用我说吗？你告诉他们不就成了吗？”
“有福兄弟，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你什么都不要问，你把户
本――或者身份证拿给他们看看就行了。”
“原来是查户的呀，我在这里住了很多年，站不改名，坐不改姓，还用得着查吗？”田有福脑袋灵活的程度和身体成反比，他的身体看上去很僵硬，除了眼珠能转动以外，身体的其它部位都像标本一样。
欧阳平和严建华对视片刻，躺在床上的应该就是田有福。
“欧阳队长，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有什么问题，您就问吧！他除了身体不能动弹之外，脑子瓜子非常清楚。”
朱伦焕走到床跟前，弯下腰，用双手抱住田有福僵硬的上肢，向上――向床拎了拎，让田有福的脑袋靠在床框上，保持半卧半躺的状态：“你们可以问了。”
田有福将左手放在枕上，用食指朝枕下面指了指。
朱伦焕掀开枕，从下面拿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面放着两样东西：户本，存折。
朱伦焕从塑料袋里面掏出户本，打开来，里面是一张身份证。
欧阳平接过身份证，上面确实写着田有福的名字。
甘得君从朱伦焕手上拿起户本，递给了欧阳平。
欧阳平一张一张翻看，户本上只有一个，出生年月
是一九六七年，籍贯是荆南市，职业一栏上写着“个体”两个字。